米山在陆鹏面前一向溜须拍马,但此时倒有些严肃,矜持地点了点头,向陆鹏先容道:“少使,这位是邓捕头的帮手江茂兄弟。”
王猛这等人物,不会无缘无端说这些话,必定有他的目标企图。到底是甚么呢?他为甚么会投止于此寺?又晓得些甚么?赵不凡等人又出了甚么事?王猛要他抽成分开,但以他身份,在出了这事以后,哪能就此走得了呢?
信中大要说是要他与堂兄共同缉拿要犯,实际是嘱他从速搞定谢瑜,免得张汤前来抢功。
米山累得直喘气,满脸通红道:“我到城里找了,他们昨晚全都没有归去,也不晓得去了那里。”
陆鹏听得呆住,王猛笑吟吟地向米山点了点头,扬长而去。米山大怒道:“娘的,少使你瞧这穷酸,他这是冲我请愿么?这家伙必放内心有鬼,少使你放心,凭我们赤衣宫的手腕,活神仙也得供出亲娘来。”说着捋袖抹拳。
王猛微微一愕,又向米山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淡淡道:“说来你或许不信,我只是随口猜想,顺口多嘴一句,没想到竟会成真。”
陆鹏接过来,一时倒不晓得该如何措置。幸亏米山体贴入微地抢上替他将铅丸一搓,不晓得如何几拉拉出一张纸条来。
米山惊奇地看了他一眼道:“就是邓八那厮啊,唉,到底是如何回事?”
正在此时,忽听寺内传来吵嚷之声。陆鹏回过神,走出来时,只见独孤顺又在大吵大闹,本来是和围寺搜索的捕快们产生了抵触。这独孤公子多么傲慢,连陆鹏都不放在眼里,赶上这等事那还了得。只听他破口痛骂,喝道:“滚!谁许你们这群狗在这里乱来的?我家在寺里做法事,也是你们这些废料能出去的?全都给我赶出去!”
这件事已经不是陆鹏所能节制,必定会轰动河中府府堂。他也未几说,走到寺门口,只见一共来了一两百人,将寺院团团围住。
你短长,我怂行了吧?
陆鹏点头道:“别乱来。”
信的后半截还说了另两件事,都是震惊天下的大事。一件就是如陆鹏所料,昨日秦廷正式为始皇发丧。另一桩大事来关外,陈胜率众在大泽乡叛逆,短短月余,呼应者如云,风云荡漾,囊括关东诸地。
看完信后,陆鹏沉吟不语,米山等见他深思,也不敢乱动,垂手站在中间。固然不晓得信上写的甚么,但亦能推测必定是非同小可的事情。
失落诸人都是邻近诸县捕行内举足轻重的人物,此事非同小可,米山之前便已传令河中府大队捕快衙兵前来,此时已尽到齐。
抢上前将王猛拉到中间僻静处,拱手诚心肠道:“王先生,您如果晓得些甚么,还请指导迷津。”
陆鹏忙叫道:“给我停止!”
他忽地一拍掌,叫道:“是了,少使你记得明天那装神弄鬼的家伙么?我瞧必定与他有关!”
陆鹏攥紧双手,只觉手内心满是汗水。米山亦显得非常错愕,连声道:“少使,如何办呢?”
陆鹏惊诧,米山恼道:“呸!你个穷酸张口就来,这也能猜到,你是神仙不成?”
在场的人却没想到这是怂,那少女恨恨地跺了顿脚,向独孤顺瞪眼道:“叫你别胡说话啦,气死人!”
王猛哈哈一笑,耸了耸肩,伸手在衣衫里摸索了一阵,挑出一只虱子萧洒弹飞,淡然道:“交浅言深,向为大忌。本人天然是有些你不晓得的动静才会作此判定,不过这却也还不能向你提及。只是再送君一句忠告:从速分开这座寺吧,不然杀身之祸不远矣。”
陆鹏听得一怔,忽见王猛正无巧不成书地从寺门外走了出去,神情落拓,面带浅笑。米山一见顿时喝道:“好啊小子,你还敢返来!”抢上前就要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