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心隐一怔:“甚么?”
何心隐敛去笑容,淡淡道:“不要想这么多,现在秦人自顾不暇,不会跑这么远的。万一真找来,我也自有主张。”
这小女人常常在孩子的稚语间夹进些文绉绉的词,听得陆鹏哈哈大笑,忽又想到她这思的必定不是橙子,而是代表母亲的“陈”了。
何心隐点了点头,拍了拍小女人肩膀道:“名叫何思橙,大师都叫她小思,小思别害臊啊。”
何心隐回身对陆鹏笑道:“这位是林老先生,学问赅博,名满天下,慎之可向他多多就教。”
何思橙鼓腮道:“一派胡言!那是碧姐姐请我吃的糖糕,才不是我讨的呢!”
陆鹏惊诧,何心隐哈哈大笑,说道:“这丫头在书院里呆久了,这都成了个小道学了。”
陆鹏忙道:“颠末此次的事情,我感觉乱世学武比较好。”
陆鹏大声道:“你夫人呢?不在家吗?”
陆鹏听得一怔,他对这时候的书院可没多大兴趣,更想跟何心隐学武功,踌躇着说了出来。
何心隐笑了笑,想了想说道:“那也不是不成以,不过学武跟在书院念读书没抵触。书院里都是年青人,多交些朋友挺好的。”
陆鹏只得承诺了,想了一会低声道:“何叔,万一赤衣宫的人追到这里来如何办?会不会扳连到……”
陆鹏怔怔地看着,只见这几个字深勒入石碑当中,笔风平直,却隐然有一股哀号哀恸之意流出。贰心想莫非何心隐的老婆已颠季世,埋在这里么?看来大略是如此了。想他武功这么高,又恰是丁壮,俄然心灰意冷,隐居避世,多数和这老婆的死有关。固然猎奇,但想到何心隐的神情,明显是其悲伤之事,还是莫要再问的好。
何心隐又向他先容了那和尚,法名唤作道通,生得慈目善目,说话温言细语,一副高僧气度。
说着推棋起家,拂袖而去。
陆鹏听得大奇,回过甚,只见何心隐大步走进,满脸笑容,怀中坐着个小女孩。这小女孩看模样六七岁摆布,生得如同粉雕玉琢普通敬爱至极,正搂着何心隐肩膀一跳一跳地凑在他耳边说话。
陆鹏暗自猎奇,走进院里四下打量了一会,忍不住问道:“何叔,何婶呢?”
陆鹏蹲下身笑道:“来,小思,让哥哥抱抱。”
陆鹏接过书翻了翻,满是甚么杂记、笔谭之类,之乎者也看着都头疼。他顺手丢到一边,走出门来,只见满天红霞如火似炽,绚丽华丽。正想着去湖边看看映着湖光该是如何一番气象,一转头时忽瞥见小院中间有一座坟。
陆鹏忙点了点头,那林老者道:“这小家伙你又是从那里捡返来的?”
正想之时,忽听脚步声响,他赶紧走回屋里。却听一个声音说道:“我打赢了小鹅,碧姐姐做了糖糕给我吃的。”
林老者瞪眼道:“谁跟你闲着无事了?老夫但是忙得很,都跟你这小子一样吗!”
陆鹏逗她道:“小思你必定是个小馋鬼了,刚才我闻声你向人家讨糖饼吃,连名字都想橙子吃。”
何心隐出门这么久,和女儿好久没见,当天玩得非常高兴。等小思橙睡下后,何心隐对陆鹏说道:“慎之,现在你既然在我这里呆着,到书院去学点东西如何?”
小女孩转过甚来,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陆鹏看,俄然咯咯一笑,一头扎进何心隐怀里不起家。
这是两人在来杭州的路上筹议好的,苏杭等地仍然是秦人治下,是以便让陆鹏利用化名。当然对于他本人来讲,倒不如说是用的真名。
何心隐将她放下来,笑道:“到家罗,小思,这位是乘风哥哥,今后在家里陪着小思玩,高不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