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桷树的树叶半枯半黄,树叶没有全数落完。透过枝桠望着远处的藤园,季英英愣住了脚步。
她脱了鞋,上榻歪着。信压在了她的胸前,不知不觉睡着了。
没过量久,李嬷嬷就返来禀道:“太太,那伙人分开三道堰往城里去了。”
他一手压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扼住了她的脖子:“醒了?我很想再用点力,掐断你的纤细脖子!”
阿宁手指放在唇间,打了个呼哨。
从嫁妆里拿出信来。信写得很简朴:把稳赵家。季英英笑了笑,手指从那四个字上划过。银勾铁划,他写得一手好字。
季英英怒道:“你和你主子就是一窝强盗!逼我家交秘方不成,现在还想杀人灭口吗?季嬷嬷,喊人!关门打狗!”
季耀庭笑道:“有理走遍天下。就算那贱婢空口白牙地诬告,也没有证据。娘放心便是。”
她从怀里拿出了两张欠条放在结案几上,嘲笑道:“我来之前,主子便叮咛过了。如果季家未曾忏悔,传我染色秘方,大师还能做朋友。如果季家忏悔,此前和谈就此作罢。我家主子也不会再仁慈相待!这是两张左券,季太太收好。告别!”
屋顶上俄然跃下两名劲装男人,堵在了正房门口,和正要奔出门去的季嬷嬷打了个照面。季嬷嬷一见对方还来了帮手,仗着身材壮硕捋袖就去推挡住来路的人,边往外跑边喊:“来人啦!”
昨晚杨石氏的亲信陈嬷嬷来时,就带来了杨静渊的庚贴。换过瘐贴,这门婚事就定了。定了亲,还要等杨静渊返来,把各种礼数走全。两家再商讨婚期。
季嬷嬷被踢得差点闭过气去,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季英英揉着她的胸口,气极喝道:“有种你们把我们一家子全杀了!死都不给你们秘方!”
两名男人出去,抬起了钱箱,簇拥着阿宁扬长而去。
季英英扶了她回屋躺下,给她盖好被子道:“娘,我晓得你想说甚么。您做了决定,我没有半分不甘心。”
“还想再踹我?我会打断你的腿!”
季耀庭和季英英在她拔剑的同时一跃而起,挡在了季氏身前。两人都没想到过对方会俄然反脸,动用兵器。季耀庭顺手举起了本身坐的圈椅,季英英则从一旁梅瓶里抽出了鸡毛掸子来。
季氏回了神。她的心机一重,又开端倦怠起来:“没甚么。走了便走了吧。”
大抵二婢还在睡觉,院子里很温馨。季英英没有叫她们,单独进了寝室。
季英英底子不在乎。
季氏让季嬷嬷去歇着,担忧地看了儿子一眼道:“明天开堂,靳师爷是不会呈现了。我们家只能靠杨家调停。大郎,你怕不怕?”
她打了个寒噤,忍住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