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澄玉眨巴着眼道:“这得问我爹。”
杨石氏就晓得邹氏嘴里吐不出象牙。大房想替三郎道贺,二房三房不请自来,反而怪为了一个庶子大肆筹办。她淡淡说道:“三郎,你大嫂冒着风雪替你送定礼请期,今儿你别忘了敬你大嫂一杯。”
香油也跟了上来,苦苦要求道:“郎君,小人去三道堰替你探听动静可好?说好只是出府一会儿,要回府用饭的。老爷和太太明天欢畅,你缺席不到。太太会扒了小人的皮!”
宴席过后,夜已深了。二房三房接踵告别分开。杨大老爷被大儿子扶着,借着酒意说道:“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大郎,三郎快立室了,是大男人了。你好好教教他买卖经,叫三郎和二郎成你的左膀右臂。三郎,三郎人呢?!”
杨邹氏笑得像是她儿子订婚似的,抢在杨石氏开口前说道:“三郎,传闻你大嫂顺利抬了定礼去,谷旦也定下了。二婶和三婶都瞧着你长大的,合计着要给你道声喜,就不请自来了。嫂嫂待三郎如同己出。瞧这席面,不晓得的还觉得是过年呢。我家四郎来岁也选个好日子订婚,也借着过节的喜庆阖家道贺一番。”
她话里的意义很明白,不过是个庶子。百口报酬一个庶子订婚道贺真不像话。订婚又不是结婚,大房摆的席面也太好了。
杨大老爷和两个兄弟坐了上首。成年的长辈坐了下首。杨静渊行过礼入了席。杨大老爷举了筷子,场面就开端热烈起来。
杨二老爷坐在兄长身边。见他须发皆白,脸上皱纹如褶子般。再看大郎杨静山,髭须修剪得整整齐齐,姆指间戴着一枚白玉扳指。风采翩翩,正值丁壮。大侄子只比本身小十岁。大侄孙过不了几年就醒事了。杨家嫡长房一代传一代,代代都有能担当家业的人才。现在还是长房的杨二老爷,再过一代,就成了二房的杨老爷。他想起了晟郎君的话,对家主的等候,对权势的炽热终究淹没了他的明智。
杨澄玉一本端庄地说道:“好,等我定了亲,就和三郎一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