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人太多,季福赶了骡车去停放。约好了见面的时候地点,季氏兄妹与张四娘安步当车,沿途抚玩商家挂出的灯,猜灯谜玩。
“傩戏开跳了!”季英英转移了话题。
散花楼临河,楼下又从河中引入一池碧水。楼上第一盏孔明灯升起以后,四周万千盏孔明灯先继升空。点点灯火映进湖中,如同海市蜃楼,流光溢彩。
季耀庭微微一笑:“恰是。三郎你护着英英。明天没有带下人同来,我正担忧照顾不全面。”
南北差别大。北方叫馄炖,蜀中叫抄手。皮比馄炖皮略厚,吃起来更有嚼劲,抵饿。老板在大骨汤顶用竹爬子抄起煮熟的抄手放在碗中。单从另一只小瓦罐里舀出三勺老母鸡煨出的鸡汤浇上,撒上香葱滴上两滴芝麻油,香气扑鼻。
“季大哥!”杨静渊开朗地拱手行了礼,“是我,杨三郎。如许就不算和英英见面不吉了!”他说着将面具戴了起来。
他对劲洋洋地说道:“如许,就不会不吉了。”一副你快表扬我的神采。
看到杨静渊傻兮兮地愣着,季英英噗嗤一笑:“如果你能让我看到明天最美的灯景,我就夸你一声聪明。”
这个动机一旦滋长,她就不肯诚恳低头吃东西了,睁着眼睛看着自楼前颠末的人。结婚前见面不吉,如果真的见到杨静渊该如何办?
“晓得了。”季英英才答了一声,就被杨静渊拉出了人群。
杨静渊气结,伸手在她面具上一弹:“就没句好话!”
天子在都城与民同乐。节度使就藩一地,也会与本地百姓同庆佳节。散花楼上,节度使设席接待僚属与城中名流仕绅。散花楼四周就成了益州城元宵节最热烈的处所。
结了账分开抄手摊,三人挤在人群里看跳大傩。
他穿戴件天水碧的箭袖长衫,脸上戴着狰狞的恶鬼面具,站在灿烂的灯火下望着她。他眼里带着笑,让面具也染上了笑意,狰狞的神采变得温和起来。
杨静渊指了指散花楼:“桑十四订了席面,我刚上二楼,往下看了一眼。见到你就跑下来了。正愁着如何见你呢,看到傩戏就想到这主张。我聪明吧?”
年节转眼就过了。
杨静渊俄然拉着她往前跑去,边跑边笑:“我带你去看今晚最美的灯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