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烨二话不说,背起杨静渊朝外走去,垂垂消逝在黑暗中。
看到面前的一幕,杨三老爷淡淡说道:“大嫂不秉公,小弟佩服。不过,大哥头七未过,府里不好再出性命。给三郎的经验已经够了。小弟告别。”
杨静渊闭上眼睛,面前一片暗中。
是陈嬷嬷?杨静山瞠目结舌。莫非真是母亲想要打死三郎?
“就为了那些财产吗?我不要。母亲,我向来都不想要的。我问过父亲,他说是给姨娘傍身的。”他嘴唇嗡动,声音在嘴里打着转,轻得像风一样,“这二十年,你一向恨她是吗?恨她抢走了父亲。爹一走,你就逼死了她。你也恨我是吗?因为我是姨娘生的,你也恨不得我去死。”
杨静渊想说母亲胡涂,身为人子,又没法去指责母亲,气得对二郎道:“今晚我要给爹守灵。你明早来换我。”他要给父亲诚恳守灵,求父亲谅解母亲,保佑三郎。
“让他们走!”杨石氏的高傲让她截断了杨静山的话。
灯太多,照得屋子太亮,反而将这里衬得更加空寂。
益州府一间小院子的配房里,范郎中层层剪开杨静渊的衣裳,见衣裳粘贴在伤处,禁不住抱怨道:“既然挨的是家法板子,为何不脱去衣衫?”
范郎中细心看了伤处道:“伤也不重。真要动真格的,不会是如许。”
杨三老爷只看了一眼,就晓得新换的板子是生铁铸成。杨石氏想如何措置庶子,他不想掺合。他拱了拱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到儿子的神采,杨石氏气到手脚冰冷,连大郎都不信赖本身?她挺直了背,嘴里干涩地说道:“我累了。陈嬷嬷,扶我出来。你们兄弟俩调班给老爷守灵吧。”
你挨得起么?
舒烨感喟道:“大太太,穆堂与鄙人是过命的友情。杨三郎是他老来得子。俗话说天子爱宗子,百姓爱幺儿。他偏疼三郎,所给的财产再多也越不过大郎二郎。不过就是想保他和姨娘一世繁华罢了。既然您容不下三郎,人我就带走了。那些财产,换他给我如何?”
“当年杨大老爷和我提及他时,就把他拜托给了我。为此特地将他送到青城学艺多年。他是庶子,呆在杨家一世混吃等死罢了。跟了我,还能靠本身挣个出息。现在杨家容不下他,我恰好将他带走。”
“三郎……”杨石氏攥紧了衣衿,不是她,不是她!她恨老爷偏疼,她妒忌柳姨娘。她不是将那笔财产看很多重,她只是恨老爷不公允!她向来没有想要打死她的三郎!杨石氏脑袋晕眩,几乎晕倒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