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在道观借宿,朱二郎又跑去探听了华清道长的清修处。想起晟丰泽说过的话,季英英半信半疑。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分开了道观,寻了个小道童带路,找到了华清道长的茅舍。
被扔在茅草屋的季英英愣愣出了会神,见天气暗沉下来,叮咛绫儿点亮了油灯。或许华清徒弟能算出点甚么来……杨静渊会来?他只是分开了家?季英英眼睛亮了。
那头朱二郎一转头,只看到一片富强的树林,谷中茅舍已不见了踪迹。他福诚意灵问道:“华清徒弟,这是阵法吧?”
被学艺的心机填满了,朱二郎压根儿健忘扣问老道把季英英主仆留在山上的启事。
华清老道嗯了声:“想学?”
母亲醒来,身材渐好。季英英放了心。她不免又想,晟丰泽已经回南诏去了吗?赵修缘被他打晕在山中,他另有胆量抨击季家吗?
季英英把脸扭开,心想我还不想看到你呢。搬场?觉得搬场那么轻易?父亲在这儿,浣花染坊在这儿。家搬走了,她和杨静渊的婚事如何办?
“出来吧,我已经让人奉告了朱二郎。他不会在山间再找你,你等一会他就到了。”晟丰泽不想多说,回身朝山下走去。脚要迈下台阶的时候,他又回过了头:“杨静渊不在青城,你明天回家去吧。他会来找你的。”
“我不想再看到你。你三年内是嫁不了杨静渊了。想避开赵修缘,最好搬场。比如,带你母亲回长安。”
又对朱二郎道:“去砍担柴返来。柴刀绳索也在厨房。”
三间茅草屋,一间堂屋两间配房。堂屋里没有人,莫非是在配房里?季英英冲绫儿使了个眼色,欢畅地奔了出来:“绫儿去做饭,我打扫房间。”
有了事情做,时候就过得快了。
季英英连珠炮似的发问让晟丰泽一笑。
“住下?要住多久?我娘还病着。我不能住太长时候的。”季英英对老道的发起感到不测。
“二娘!”朱二郎看到季英英站在台阶绝顶,欢畅地扔下绫儿就跑了上来,擦了把汗抱怨道:“那两个脚夫也真是的,说天生耳背,已经把你送到了天师洞。我差点被吓死。”
他的身影象团黑云飘下了长长的台阶。
“哎,你不能走。”华清老道说着站起了身,老神在在地说道,“你若想要杨三郎安然,就在此小住些光阴。厨房里的东西充足吃一个月了。你有婢女,担水屋后有溪有潭,烧柴,面前这片林子积了一冬的枯枝。此处甚是安然,放心住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