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杨静渊朝世人点了点头,抱着季英英快步走了出来。
绫儿挑起车帘,看到了城门楼:“顿时就进城了。”
风从脸旁吹过,他冷静地想,二十丈高的树,她如何就不惊骇呢?是因为树下有让她更惊骇的人。会是甚么人呢?不管是甚么人,他必然会让他们支出代价。
杨静渊抬开端,用手指拭去她嘴角沁出的水渍,喉间像塞了团棉花,遇水肿涨起来,一句话也说出来。季英英没有醒来,眉心紧紧地挤在一起。杨静渊不忍再看,将手掌盖在她额头上。他的嘴唇动了动,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离城另有多远?”
这里不是他的家了。杨静渊转开了脸:“郎中到了吗?”
杨静岩收到大嫂的眼神,清了清喉咙道:“三弟,那天是你曲解母亲了。”
四名杨家的保护鼻青脸肿,剩下的人灰头土脸。跟着季英英回门的绫儿鬓发狼藉,眼睛哭得红肿不堪。看到季英英躺杨静渊怀里,季富和绫儿吓得神采发白,齐声问道:“莫非那群人追上娘子和郎君了?”
绫儿倒了水递畴昔。他饮了半盏,低头吻上了季英英的唇。
“你走开!疼!我疼!”季英英冒死地点头,一动之下,背心传来的疼痛让她呜呜直哭。
“香油,直接回府。”桑十四暴露光辉的笑容,朝香油挤了挤眼睛。
“快,接三奶奶上软兜。转头你们哥俩再好好叙话。三弟,已经叮咛去请顾老太医了。”杨大奶奶和杨二奶奶领着一群丫头婆子站在中间,见状批示着人上前接季英英。
“回府。”杨静渊说了这两个字,低下了头。
“我陪着你好不好?”
“走吧。母亲还等着呢。”杨静岩说了声,跟着走了出来。
一剑削断了箭枝,他将两枝箭递给了桑十四:“帮我拿着。先回城。”
“三弟,顾老先生到了。你别让三弟妹焦急。”杨大奶奶见状,小声地劝杨静渊。
她讨厌他了。她都不想瞥见他。杨静渊沉默地站了起来。
杨静渊握住季英英的手腕探了探脉。脉息微小,还算稳定。他看了看她后肩插着的箭,对桑十四说道:“无碍。把我的剑拿来。”
杨静渊径直抱着季英英回了明月居。望着她后肩上那枝断茬的箭,他闭了闭眼睛,站了起来:“将衣裳剪开。”
香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对此中一名保护小声说了两句。那名保护会心,向桑十四的伴当借了马,撒腿冲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