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爷矜持的浅笑起来。南蛮子那里见地过大唐真正的繁华。赵家比起杨家的繁华又差了一大截。单说杨家白鹭堂,支撑厅堂的柱子,整料雕成,比起前蜀王宫也毫不减色。被南诏打劫以后,益州府的织锦人家元气大伤,赵家毫发无损。战后的赵家就能一跃成为益州行首。将来有机遇比及杨家衰颓,卖掉祖宅,他能端坐在白鹭堂老死,此生就无憾了。
蓦地听到这句话,赵老太爷鼓着眼睛瞪着赵修缘:“二郎,你承诺了晟丰泽甚么?你说,你说!”
仿佛看到赵家自益州府崛起,名扬大唐,赵老太爷的笑容中转眼底。
丝竹声中赵家舞娘跳起了流行灿艳的胡旋舞。广大的裙摆像一朵朵怒放到极致的花,紧束的小蛮腰香艳诱人。
一丝奇特的笑容从他唇边漾开。他的眼眸在灯火映下熠熠生辉。
蚩狂哈哈大笑:“本军将有一事正要与赵老太爷筹议。白王殿下曾经与赵家达成和谈。让赵家去南诏行商。”
蚩狂斜睨着他,慢悠悠地说道:“明天就不消封闭动静了。”
一股血涌上了赵老太爷的脸。他用颤抖的手指着蚩狂:“将军,不是如许的。白王殿下和赵家的和谈不是如许说的!”
直接和国主搭上干系,赵家商队在南诏就是金字招牌!商队和南诏军一起,安然更加无虞。赵老太爷大喜:“多谢将军照拂。”
蚩狂腾地站了起来,堂中的歌舞立时停了。
蚩狂大笑道:“我家国主说了。匠人的性命比财物贵重。有了匠人,何愁织不出代价令媛的蜀锦。本军将早下了严令。部下兵士固然取走财物,毫不等闲伤人道命!赵老太爷,叫赵家人早些清算吧。本军将是粗人,没甚么耐烦!”
南诏雄师将蚩狂和部下的将军们成了赵家的座上宾。
从白王殿下直呼晟丰泽的名字,赵老太爷已经对南诏生了恨意。
夜色再一次来临。赵家灯火透明,热烈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