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勒师爷,她翻开匣子。看到内里另一半房地契禁不住撇嘴道:“贩子多奸。连送个礼,都要撕成两半给。去把另一半拿来。”
临行时季氏塞给她的黄金沉甸甸的。她压在了枕头下,喃喃自语:“二姐,我要替我的燕娘着想。财帛动听心。你莫要怪我。”
她不明白,小门小户的季氏有甚么值得对方大费周章算计的。
两个田庄三千亩地,东市两间商店,城中一处院子。外加这一船绸缎,这些还嫌不敷?还要三百匹锦?这两千匹绸都不如三百匹锦的一半代价。义川男接连娶媳妇嫁女儿。宗室男爵皮郛下只要穷酸二字。勒师爷内心暗骂李徐氏贪婪。听她提到织造局的大人,又把拍桌子痛骂的打动咽了归去。获咎了织造局的大人,来年贡锦随便挑点弊端,织锦人家就要了命了。
想到这里,李徐氏垂垂心安睡沉。
“夫人,既然我们已经拿到回报,何不悄悄提示季太太?”侍婢想着自家夫人与季氏是姐妹,血脉相连。提示季氏,全了姐妹之情,也少几分惭愧。
“睡吧。天一亮就出发分开益州府。”
勒师爷用手顺了顺嘴唇上方两撇弯垂下的髯毛,笑道:“季家染坊太小。换成我家仆人的大染房,得利自是分歧。”
侍婢也感觉本身的发起天真,转念又感觉自家主母心狠。竟把错误推给季氏的仁慈。跟了如许的仆人,她若不经心,也不会有甚么好下肠。她内心垂垂生出了异心。
李徐氏微微颌首,回身步入了船舱。再有钱的商户妻,没有诰封,顶多被人尊一声太太。她是男爵夫人,永久都不成能向商户低下崇高的头。算计姐姐的婚事,就为了庶女也能具有矜贵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