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神医更是奇特,问道:“如此说来,你跟这位女人并无厚交?”乔峰道:“她是我一名朋友的丫环。”薛神医道:“中间那位朋友是谁?想必与中间情如骨肉,不然怎能如此推爱?”
现在不但仅是段誉了,连阿碧和王语嫣都有冲要出去的意义了,而南宫婉儿又是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左海的确是头大,干脆也就不再禁止,一句话小声对着几人说道:“你们没看到阿朱女人现在是易容的吗?想必就是不想让人认出,你们冒然上前,也只是徒增他们的伤害罢了。”
乔峰越规矩殷勤,世人越是料定他必安排下诡计狡计。游驹左手一摆,他门下四名弟子悄悄两从旁溜了出去,察看庄子前后有何异状。薛神医拱手行礼,说道:“乔兄有甚么事要鄙人效力?”
峰点头:“那位朋友我只是神交,向来没见过面。”
他此言一出,厅上群豪都是“啊”的一声,群相哗然。一大半民气中不信,均想世上哪有此事,他定是借此为由,要利用甚么狡计。但也有很多人晓得乔峰平生不打诳语,固然他作下了凶残暴虐的事来,但他自重成分,多数不会公开扯谎哄人。
听完左海这句话,几人沉着了下来,当即也不再闹着要上前相认了,不过眼里还尽是担忧的神采。
群雄一听,又都群相耸动。谭公、谭婆面面相觑,心道:“她如何会敷上我们的治伤灵药?”玄难、玄寂二僧更是奇特,均想:“方丈师兄几时以大金刚掌力打过这个小女人?倘若他真是中了方丈师兄的大金刚掌力,那里还能活命?”玄莫非:“薛居士,我方丈师兄数年未离本寺,而少林寺中向无女流入内,这大金刚掌力决非出于我师兄之手。”
乔峰天然明白此中的诀窍,说道:“想来也忸捏,昨日在少林寺中,玄苦大师一记大力金刚掌本是打在我身上的,阿朱乃是替我受过,还请薛神医务必互助,过后是杀是剐,乔某悉听尊便!”19
群豪一见骡车,早就在疑神疑鬼,猜想此中藏着甚么古怪,有的猜是毒药火药,有的猜是毒蛇猛兽,更有的猜想是薛神医的父母妻儿,给乔峰捉了来作人质,却没一个料获得车中出来的,竟然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女人,并且是来求薛神医治伤,无不大为惊奇。
玄寂想问:“她中的真是大金刚掌?”但话到口边,便又忍住,这句话若问了出口,那是对薛神医的医道有存疑之意,这但是大大的不敬。
可左海这时看着还是受伤的阿朱倒是瞪大了双眼,本来阿朱就是被少林方丈玄慈,也就是虚竹的老爹打伤的,必须得找这个薛神医医治。不过左海不晓得的是,此次阿紫并非被玄慈打伤,而是被玄苦打伤,玄苦此次更是没有灭亡,只是重伤罢了。
只见这少女身穿淡黄衫子,颧骨矗立,实在丢脸。本来阿朱想起姑苏慕容氏在江湖上怨家太多,那薛神医倘若得知本身的来源,说不定不肯医治,是以在许家集镇上买了衣衫,在大车当中改了面貌,但大夫要搭脉看伤,要装成男人或老年婆婆,倒是不成。
乔峰此时也不知如何回嘴,干脆不再答复,对着薛神医抱拳说道:“闻道薛神医和游氏兄弟在聚贤庄安排豪杰大宴,乔峰不齿于中原豪杰,岂敢厚颜前来赴宴?只是本日有急事相求薛神医,来得冒昧,还望恕罪。”说着深深一揖,神态甚是恭谨。
薛神医伸脱手去,替阿朱搭了搭脉,只觉她脉息极是微小,体内却真气鼓荡,二者极不相称,再搭她左手脉搏,已知其理,向乔峰道:“这位女人若不是敷了太行山谭公的治伤灵药,又得中间以内力替她续命,早已死在玄慈大师的大金刚掌力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