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御昊天倒是对他这位太子皇兄甚为体味,诬赖的手腕不过那么几种,而这位殿下的脑筋明显又不如何灵光,在诸位门客和单家家臣的帮忙下,便有了本日朝上一幕。
“可要奴婢请太医来?”
而南漠帝亦是未点妃子侍寝,在御书房中盯着摇摆的烛光不知想些甚么。
南漠帝见御昊天不说话,脸上神采莫测,眼神庞大地盯了他好久,表示王公公将奏折递与朝臣传阅。
那侍女还是不卑不亢道:“如果没有几分本领,又如何敢投奔侧妃娘娘呢。”
看着朝中诸位大臣一个个变了神采,御昊天垂着眸子掩去眼中讽刺,倒不是他不想分辩,只是他的好皇兄好不轻易搭了戏台子,总得按着挨次退场才行,只是这戏能不能按着他的戏本子演下去,可就未可知了。
司曼青睐中泪光更胜,哽咽道:“谢皇后娘娘。”
“嗯,点了安神香也不顶用,老是被梦魇住。堇妃,死了也不让本宫安生。”
“是…….是曼青讲错,殿下未曾提起过勤王妃。”司曼青垂着头,肩膀似是微微颤栗。
王公公摇点头,内心暗叹一声,这便是宫里,无伉俪无父子,纵使陛下待堇妃娘娘再分歧,还是要排在皇权以后。只是这天,毕竟是要变了。
秋雁见她如此,心中也是长叹一声,想当初皇后娘娘同莫小将军也算是青梅竹马,谁晓得……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吧,谁晓得那孩子竟然还活着。
这厢朝堂上氛围热烈,皇后宫中亦是不得安静。
南漠帝撇了一眼身边的内侍,王公公当即会心,接过奏折呈上案前。
还未待御昊天开口,一名官员便在太子的目光表示下站了出来,朗声道:“陛下,微臣有本。”
“不必了,你且办好刚才那件事吧。”皇后摆摆手,再次阖上双目。
“你说,她若瞥见昊儿现在这般,可会欢畅?”南漠帝的眼中可贵地透过一丝苍茫,仿若堕入悠长的回想中不能自拔。
“好好的怎的说这些。”皇后展开眼,眸中闪过一丝凌厉。
“太子真这般跟你说?”皇后黛眉微蹙,目光愈发凌厉。
只是彻夜必定是个不甚安静的夜晚,东宫太子书房烛光一夜未熄,卖力打扫的小寺人进收支出不竭拾走屋内的瓷器碎片,皇后娘娘的寝宫也换了三四次安神香。
南漠帝接过奏折翻开一看,神采越来越暗,眉头舒展,眼中竟暴露些微杀气。
只是,这也毕竟只能是希冀了。
“别说了,秋雁,本宫知你也是为我好,只是这件事不查清,本宫到底寝食难安,那毕竟,是他的孩子啊……背景做得再洁净也会有马脚的,本宫有种直觉,那确切是他的孩子……”顿了顿,她又道:“这事别让哥哥晓得。”
他虽未提那人名字,但王公公毕竟是他身边的服侍多年的白叟,浸淫宫中几十年早就练就的察言观色的本领,他将头垂得更低,恭声道:“堇妃娘娘自是欣喜勤王殿下能生长至此的,这般本事比之太子殿下也是不相高低的。”
“大胆!”南漠帝将手中奏折一把掷于御昊天胸前,怒道:“朕竟不知你有如此野心!”
司曼青看着那侍女,眼神庞大:“你倒有些本领。”
第二日朝堂上,南漠帝公然提起了封赏一事,他可贵慈爱地望向御昊天,语气也亲热很多:“昊儿此番大捷,可想要些甚么犒赏?”
小寺人点点头,回身朝宫门走去,几个转折便不见了身影。
秋雁赶快跪下,垂首道:“自是您是奴婢的主子,但是……”
太子看他这般作态,不由得肝火中烧,若不是身边的官员轻扯他衣袖,他定要上前去撕碎那张安静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