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泊岸,腰佩弯刀的金兵,从大船内鱼贯而出,分红两排,站在夏朝兵士的前面,修建起一道由夏金两国兵士并排站立的人墙。一个穿着富丽,头戴貂皮大帽的男人走出船舱。那人帽檐上是乌黑的狐毛,帽顶上是一尾火红的松鼠尾,两条貌似乌黑的狐尾,从双耳处耷拉下来,煞是华贵都雅。那人下了船,昂着头,脚步果断地踏完台阶,伟岸地站在早就铺在地上的红绸之上。
太阳渐移西空,约莫未时摆布,一队英姿飒爽的步队,骑着高头大马从南面缓缓而来,兵士、将领身着富丽的戎装,配戴战刀,紧跟在马队步队以后的,是几辆豪华马车。
“一个使节,竟然要我等跪迎?”范德彪的神采并欠都雅。
临安城北船埠,是运河的最南端,这条用森森白骨垒成的野生河道,于大夏朝里,看不出涓滴悲惨,倒是积尽繁华。船埠的西边,是一片湿地,丈多高、叶已泛黄的稠密芦苇,在八月中旬的秋风中,飘零。运河两岸的农田,根基上已收割结束,一桩桩捆成人形的稻草竖在田里,间或有一块、两块还未收割完的稻田,给大地铺上一簇金黄。
一阵绵长的牛角声,从运河中传来。一艘用黄锦包裹外壁的大船,浩大地从运河的水面上远远而来。两排头戴狐狸皮帽的金国兵士,站在船头,昂头将手中的牛角咕咕吹响。船埠上的夏朝兵士列队庄严站立。秦木会、陆希文、范德彪站在船埠之上,秋风将秦、陆二人的衣袂吹得飘零起来。
秦木会、陆希文、范德彪,从左至右顺次地躬立在三个跪垫之前,见金国使者站定。三人恭敬地跪在跪垫之上。金国使者蹙眉地看着三人,心中深思,依媾和之书,该大夏天子对他行膜拜之礼,面前并未有大夏天子,心中便有些不悦。
金国使者没有慌乱,稳稳地站在那边。黑衣刺客的剑将近刺到他时,从他身后蹿出的一个金兵,砰――一刀打飞黑衣刺客的长剑。黑衣刺客滚落在地,刚抬开端来,夏金两国的兵士,十来把锋利的剑端刀口抵向了他的脖子。
“咕――”
兵士将一块大大的红绸布铺在船埠上,红绸布靠御街一头,放了三个跪垫。秦木会、陆希文、范德彪三人,望着蜿蜒朝东北方向而去的运河。
金国使者并未理睬秦木会,而是冷冷地瞪着正在歇斯底里狂喊的黑衣刺客。他感觉刺客有些眼熟,但又未敢肯定,细看一番后:“呃?!张名枫?!”
范德彪用浓眉大眼,瞪着陆希文道:“你他娘的,就是一娘们儿。可老子是甲士...”
秦木会拱手拜道:“夏臣秦木会,率鸿胪寺卿陆希文,左监门卫大将军范德彪,替吾皇给使节大人行三跪之礼。”秦木会说完带领陆、范二人,给金国使者磕了一个响头,范德彪虽心愤难平,也是没法,只得随秦木会,给金国使者又磕了一个头。三人正欲磕第三个头时...
城北运河船埠,早有兵士设防。就连常日里,把持运河船埠装卸货色的猛虎帮帮主彭疤子,也不敢暴露半点放肆的神采来,老诚恳实地坐在本身的凉亭中喝茶。当来回走动得兵士将领,路过他的凉亭时,彭疤子是一脸奉迎地请将领喝口茶水。将领只是严肃地冷看彭疤子一眼,并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