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酒,是去岁入的荷叶上的露水,这边盒子里放的是荷花蕊,因女人爱吃我们府上的荷花糕,我们少夫人想着一下子去要这些东西也费事,不如家里现成的带来就是了。”
木容内心俄然有几分猜想,她便去将金饰盒翻开,那套送来的银头面还好好的在内里,可不知怎的,有一支莲花腔式的银簪,倒是那样的显眼,打磨的柔光四溢,更垂了几颗银珠来回摆动,显得人持重又精美聪明。
木容只当没听出香枝话里那模糊的讽刺,香枝瞧着也没甚么不当,便又和木容客气了几句,推说苏姨娘院子里另有很多事,这便走了。
只是一转念,方才仓促一眼扫过,只觉着那后缀的字力透纸背的遒劲有力,未曾想周景炎看去那般儒雅的人,字倒是如许的。
“府里惯是些年事大了的老妈妈们,也不好让她们驰驱,再说事情也多,老妈妈们一定说的清楚,少夫人还惦记取上回女人说喜好吃家里的荷花糕,也就让我来教教女人身边的人,今后好做给女人吃。”
木容一怔,虽有些不测却也算是了然,算起来从她那日到殷勤至现在,也有七八日的工夫了,看来周景炎说考虑的事,眼下是有了成果了。
周家的大丫环青梅虽说来的只是一人,可带的东西却很多,都是太守府的婆子们送出去了,青梅先是解了个承担,只见内里放着两套崭新的夹棉衣裳,俱是上好锦缎,色彩极其淡雅,一套绣着莲花暗纹一套绣着兰草暗纹,另有一个金饰盒,内里是一整套的银头面,倒是精美的很。
“如许好的东西,我却不敢独享,还是先分了装盘,给各处都送去几块吧。”
待人去了,木容脸上的笑才垂垂冷了下去。
“女人,说是周家少夫人遣了人来瞧女人,人已从西跨院偏门出去了。”
木容心下畅快,便站在窗口望着院子,公然过了未几大会儿,就见了香枝先出去,随后跟着出去了个大丫环,恰是那日里在周少夫人的后院里给她奉茶的阿谁。
没多久莲子便送了点心返来,倒是迫不及待便又去看周少夫人送来的衣裳,先是一阵欣喜,明日木容的打扮可算有了下落,继而便是俄然收回了一声赞叹。
这边分拨完了,时候便也不早了,青梅便也仓促告别,木容只觉羞赧,她这里竟是没一样东西可做回礼的,青梅也不计算,清算安妥了,便让莲心送着出了西跨院,自有周家的马车候在内里。
木容接过,便直接翻开仓促一眼扫过,倒是眉头一蹙似有些不测,随后极快便也把这两张纸折好塞回袖中,再抬眼时两人神情就好似方才甚么都没产生过。莲子恰是进门,木容便道:
想着那日的事和梅夫人用心说出来的话,只怕苏姨娘是故意拉拢木安和侯府那位庶出公子的婚事,这贺寿一事上,恐怕她没少使力,却被梅夫人再一回顺道操纵着,又把她给带了出来。
明显是做了陪嫁,给了木宜。
木容拈了簪子在手,这衣裳另有金饰,到底是周少夫人送的,还是周景炎?
莲子天然是要相送的,这一下,屋里就只剩了莲心一个服侍在旁,青梅去看木容,只见木容一派安闲,便从袖笼里取出折好的两张纸来,递给了木容。
送点心也是为着让苏姨娘放心,虽说香枝都看尽了才去的,可上一回孟小侯夫人相看木安便被生出了那样的事端,这一回侯夫人小寿又被闹成了现在的阵仗,苏姨娘心底恐怕并不欢畅,一不欢畅未免多思多想,木容可不想现现在就招了旁人的狐疑。
“虽说苏姨娘前些日子送了些衣裳金饰来,可家具穿戴虽是够了,孟侯府那样的处所,却也不好穿戴出去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