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莲心过来,莲子实在是忍不住,便和她念叨了危儿两句,莲心也觉着这丫头古怪,却又说不出那里女人,看似娇憨,却实则邃密的很。这些日子在府里一贯不冒头,就仿佛底子没此人似的。
公主府本日大聘请了诸多贵女来吃年茶,木容到时才发觉公主府门外那道街上,靠着府墙外已然停了一溜的马车,她略是咋舌,下了马车莲心奉了请柬给保卫看过,那保卫便把她主仆三人放进了府中。
约莫木容是脸生的,因而也每人理睬,倒是她四下去看,竟见着江家女人和那陈青竹竟也都在席间,只是所坐的处所却离着主位远远的。
“别吵着女人。”
木容这一觉好睡,足睡到了未时才醒,天然早已不见了石隐,却因接了长公主邀约,她洗漱后仓促用罢午膳便换衣往长公主府去,倒是临出门时,见莲子捧着外相大氅和添了碳的手炉到跟前。
“送到木大人府上,只说是云大人送于三女人的新春贺礼。”
“没的这些虚文缛节,尽学那些酸秀才!”
此时褚靖贞也才会心,只一笑就没再作声。偏巧,这位善妒的三皇子妃娘娘,倒是出自左相梅家。木容回想着,当时见过的三皇子妃虽是容色平常,可看着却似是个贤能淑德的,不成想竟是如此。
“还不扶木四女人起来?”
“女人昨夜守岁未曾睡好,眼下乏的很,方才长公主府上来人请女人申时往公主府上吃年茶,女人是要好生歇一歇免着在公主府丢了丑,你往府里回一趟,把这事奉告夫人一声,女人本日回不了府了。你也别急着返来,现在女人这边并很多人服侍,倒是五女人身边但是没人,你就在府里候着吴姨娘和五女人返来。”
那小厮手脚敏捷进屋拿了东西就走,云深乌青着脸看他,终究倒是嘲笑了两声:
“这可不成,上京不比峦安,夏季冷的很,何况这但是国公爷交代的。”
“年年都叫我月朔请各府女人们吃年茶,没得喧华,本年更甚,另有那些个选秀的民女,宫里的几个主子约莫也有看上的,叫我一齐请了来帮着相看相看。”
“如何能?七弟生母即便现在也不过是个嫔位,可他的正妃如何也起码得出身四品以上官家,民女不过做个贵嫔也就撑到天了。”
他一扫常态冷嘲热讽,可见着对石隐是实足十的讨厌仇视,石隐倒是勾了勾手指,立即有个小厮跑到近前,他一指桌上那些个礼品盒子交代给那小厮:
“女人现在心浮气躁,每日里炖一盅银耳秋梨羹给女人吃,周家别院冰窖里就存有秋梨。另这几日里每晚临睡都叫她喝一盅牛乳,凡有任何事,一旦过了戌时都不准再传话给她,如果出门,她必嫌费事,只是毛皮大氅和手炉一样都不准缺了。”
“阿贞总也如许,实在叫人爱恨不得。”
“你敢?”
公然不到巳时,长公主府上便有人送了帖子来请,只说请木四女人申时往长公主府上吃年茶,莲子得了信,倒是眉眼一动,让人把危儿叫到了跟前。
长公主府上前厅便是个格式繁复又极其宽广的地点,现在夏季里冷,年茶天然不能摆在院子里,木容进厅后,就见着一众少女正坐在厅里,每人跟前一个小几,摆着茶水和几色糕点,可主位上却并不见人。
莲子连连点头,石隐又望了木容一眼,这才回身去了。只是他走后,跟着他来的两个小厮却并没有走,一个方才拿了云深的礼往木家去了,另一个就站在院子里,见莲心看她,顿时喜庆一笑,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瞧着非常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