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我可传闻那龙游梅极是可贵的,不想夫人这里竟有!必然把话带到,我家少爷必然来的!”
“段妈妈请坐。”
梅夫人笑了笑,瞧着木宁神采便不肯再说甚么,段妈妈也见机,也赶快道:
“无妨着夫人了,只是我家少爷另有话要带给四女人,还要烦劳这夫人安排个带路的。”
鸾姑去瞧梅夫人,得了自家主子首肯,便是笑着上前来引,那小书童芭蕉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从进了门就是一向甜笑着,一句话也没说,灵巧的很。
错眼一看,木宁虽也勉强保持,只是那笑容却未免僵了些。
段妈妈倒是俄然觉悟:
“我瞧着三女人就是个好的,不但长的好,脾气也好,才情更好。”
只是晚餐刚一用罢,就听莲心提及院子内里有个脸生的小丫头探头探脑的,木容只一笑由她去了。
“你既来了,我也就不费事再去送帖子了,我这东跨院里的小花圃里种着的龙游梅开了,后日里请了几户熟悉的人家来赏梅,且又请了静安侯和隐先生,只想着云大人也能来就最好了。”
段妈妈赶快替云深剖了然心迹,木容心底倒是嘲笑。
第二日一大早的,云家那位段妈妈便领着云深的小书童芭蕉,又上了门。段妈妈便是上回到木家来的那位,云深此行自发要同后院打很多交道,便从云夫人处请了这位极会办事的段妈妈一同前来。
木容听她说话,面上垂垂闪现多少无法,等她说罢倒是低了头,段妈妈不知她在作何感触,也不敢张扬,倒是过了半晌,木容才抬了头,眼角眉梢俱是伤怀:
七少爷好歹是庶出,年事也和木安相称。就是不知梅夫人预备拿谁来配静安侯了,木宁目睹及笄便可婚嫁,只是心机全在云深身上,余下个木宝,现在满打满算十二岁,即便一满十五就出嫁也须得再等三年,可静安侯现在却已二十四五的模样,现在又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一定等得。
由她做主?清楚晓得她顶不住太守府给的重压,却还一句话轻巧又推回她身上,还落了个好名声。因而羞红了脸,用帕子遮了半边,低头轻声辩白。
鸾姑咬牙切齿,暗骂这一屋子的小贱蹄子!倒是一句也没密查出来,只得灰溜溜的就回了东跨院。
这安排也极其恰当,段妈妈在云家的身份也就同鸾姑在木家不异,若真是派了个小丫头,不免有轻看的怀疑,段妈妈便非常对劲。
这边鸾姑领着人出了东跨院,一起上闲谈几句,眼瞧着快到西跨院里,鸾姑俄然有几分欲言又止,来回的瞧了段妈妈几眼后,终是忍不住攥住了段妈妈:
木容笑笑,便是安设起来,只是她这院子房屋实在太少,不过量了一小我便觉着安设不下,还是又调剂了一番,才将将住下。
“哎,总也不好说,现在外头又有些那样不好的传闻……”
苏姨娘看上了孟侯府的七少爷,梅夫人看上了静安侯。两人都是心大胃口也大,还自发着班配的很。
“这是如何说?”
“我也没旁的意义,自家的女人没有废弛的事理,就怕撑不起云家脸面,旁人也就罢了,我们夫人这一房每年都要上京给梅相爷贺寿的,到时可就真没脸面去见老姐姐了!”
“说了也不怕段妈妈笑话,这事,实在由不得木四做主,夫人是木四嫡母,三女人是木四嫡姐,论身份论辈分,木四都只要顺从的份。只是到底内心有些倔强,这姐妹共嫁共侍一夫的究竟在不肯,今后要如何朝夕相对?于身份上又要如何辩白?措置的好了或许能成一段娥皇女英的嘉话,可措置不好……”
“倒叫云大人操心了。”
“我们少爷也是怕四女人不好和家里交代,这一大早的就遣了我们赶快上门。我们少爷也是返来后足足忙了这些时候,昨日刚得闲,便想着祭拜祭拜贵府周姨娘,却被一场大雨给拦住,好歹雨停了就往山上去,竟是不想半路上恰遇见了四女人的车陷进了泥里,这可不就是赶巧的缘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