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一早石隐又被请入东宫,木容恰是百无聊赖想着苦衷,连日里着人刺探也没涓滴木宛的动静,木老爷被送去峦安也有了动静传来,说是他已回到峦安且已安设安妥,只是苏姨娘半路没了踪迹如何也找不到。而她的二叔也俄然间想要同她热络起来,只是连番送了拜帖都被挡在了门外。连木宣和她哥哥木宵都已和二房划清了边界,她这从未会面又早早就被断了来往的侄女又能算甚么。
梅左相一听满面惊色,郑少将军立即又非常时宜的多了一句嘴:
“你倒谦善,本日册封太子,本宫自该行赏。”
看来风头不对,他对劲了二十来年,总不能叫梅家繁华毁在本技艺上。
“听靖贞和我提及,木家那等状况想必无人会为你购置嫁奁,虽说……虽说是圣上令三皇子收你做了义妹,可你现在确然已是三皇子义妹,算是本宫义女,本宫自该做起你的母家,为你购置些嫁奁。”
木容巧笑嫣然,逗得石隐勾唇而笑,二人目睹出了宫,现下百官约莫还在东宫恭贺新晋太子的三皇子。
“很对劲!”
贵妃这明显是遁词,不然这犒赏如何就独她一份?鱼贯十几个宫婢奉上锦盒,每个锦盒都雕工精彩,恐怕独一个锦盒也值成百上千的银子,盒内装了甚么木容便不得而知,恰是有些惊奇意欲回绝,贵妃这份犒赏不免太贵重了些,宝贵妃却先一步开了口。
虽说石隐并不涉足朝政,而太子尚是太子现下或许还没甚么,可一旦即位,倘若朝臣还是如此,那便是给石隐埋下一个祸端了。
走了半晌,莫桑很有眼色领着世人跟在五步以后,两人脚步很慢,石隐一转头就瞥见木容嘴角那丝掩不住的含笑,心底也从没有过的和顺舒坦。
“你不必担忧,现下宫中掌管禁军的是郑家和简箬笙,旁人明面上是动不了手脚了,公开里想做些甚么恐怕也不易。”
她微微变色又堪堪止住了话,有些事心中稀有便可,实在不好宣之于口。圣上于她心中不是严肃的君主便是慈爱的母舅,她从没想过竟是踩着骨肉嫡亲的斑斑血迹踏上本日这职位。瑞贤太子也好,二殿下也罢,两脉尽失于他手。
“是先生本身看的通透,木四不敢居功。”
分歧于入宫时的面上欢乐内心惶恐低糜,木容现下只觉着浑身的轻松安闲打从内心的镇静,和褚靖贞联袂去到贵妃宫中,就见贵妃一身吉服却带着些微惶惑,见她二人来虽仍旧端坐主位等着二人施礼,可木容却觉出她的坐卧不安。
“师父为我错过平生挚爱,他既把姓氏给了我,我就有任务为他传承这个姓氏。”
不提此处宫中几人和乐融融,过了半个多时候就听内侍通传简亲王到,贵妃连声道请,可石隐到底连宫门也没踏入便只在院子里等了木容出来。木容临出门前却叫褚靖贞一把拉住到角落,在她耳边低语:
“畴前是,现在不是。”
“这天下承平,皇室颜面保存,百姓没有刻苦,也有你规劝的功绩。”
“你劝劝他,到底是炎朝皇室嫡枝嫡脉独一一个了,却不肯改姓返来。”
这一回的笑里带了些微慈爱:
木容不好说甚么,只握住她手重拍了拍,褚靖贞这才笑了笑:
“那你预备如何劝?”
这般过了半月,东宫事方才理顺,公然宫中便传出了圣上身子俄然不好的动静。
“臣看着挺好,梅相和云侍郎不嫌弃的话,臣可做保人。”
这话一出口倒叫木容没法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