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何就找不到呢?二丫头的箱笼都翻遍了,连那童氏的屋子也找过了,三万两的船行银股可不是个小数量,不成能随随便便连契书都不立,到底在哪儿?”王氏揉了揉额头,恨声道,“早晓得十房家底这么丰富,当初就不该轻饶了她们,面上忠诚内里藏奸,只让他家老五断一条腿真是便宜他了。”
正院里温馨得很,上房门口站着两个丫环,一见她来,就有一个回身出来禀报。
见二女人踌躇着点了头,童嬷嬷欢畅道,“我去拿衣料!”
曼春朝春波摆摆手,春波点点头,提着梯子就去还了。
这可真是个让人不测的动静。
童嬷嬷从屋里迎出来,感激地笑笑,“大女人来了,快内里请。我们女人刚洗了头,不敢出来吹风,未曾驱逐,您别介怀。”
小屏谨慎的从梯子高低来,在底下扶着梯子的春波和小五才松了手。
王氏又道,“你不要太早来,睡足了再过来,家里的事又不希冀你。”
“哦,晓得了,”唐曼宁点点头,抬脚往屋里走。
唐曼宁见母亲松了口,面上总算暴露点好色彩,“晓得了,那母亲好好歇着吧,我明早过来。”
“诗会?”曼春有些茫然。
韦嬷嬷叹道,“没想到连老爷也不晓得这事,倒是难办。”
宋大师的先前在厨房切菜,听到外头的动静也没在乎,提着水桶出来就见二女人带着几个小丫头站在东南角的墙边,靠墙还立了个梯子,不由目瞪口呆,她看看这主仆几个,再看看梯子,惊道,“女人?这是……”
宋大师的应了一声,从速回厨房了。
王氏听了,半晌没说话,过了好久,俄然掉下泪来,“就冲他们给我养了棠哥儿,这银子出就出吧。”
童嬷嬷猜想会不会是诗会的事,又感觉太太不会为了这事和她筹议,先打发了那小丫头,“你去门口等着我,我跟我们女人说一声。”
韦嬷嬷瞧见太太给她使的眼色,一巴掌就打了上去,“好刁滑!她把女儿都拜托给你了,你能不晓得?”
童嬷嬷面上的忧色遮也遮不住,“那可得做两身好衣裳,不能寒酸了。”
“嬷嬷你就别欣喜我了,我养的我还能不晓得?她这性子到底随了谁?另有她哥哥,越大性子越古怪。”
童氏被太太叫来,不知太太要做甚么,忐忑得很。
小丫头就跟见着救星似的,“韦嬷嬷说太太有事要问童嬷嬷,叫她去,可童嬷嬷说二女人给她安排了活儿,抽不开身,韦嬷嬷就让我再来叫她。”
又抱怨起娘家大嫂,“都是阿谁搅事儿的!这些年闹得我和兄长的情分也淡了,母亲也真是的,就惯着她吧!”
童嬷却催她们去用饭,“从速用饭去,吃完了再过来!”
“会不会是暗里里还回她娘家了?”童嬷嬷想了半天,也只能有这类猜想了。
童嬷嬷跪在地上,怕说错了话叫人拿住话头,除了请罪便不敢多说。
唐曼宁震惊地望着母亲。
太太俄然换了话题,韦嬷嬷稍一怔楞就反应过来,她想了想,“不该该吧,如果扯谎的话,他图甚么呢?总不能因为他对故主心抱恨恨就敢在您面前胡胡说话吧?那姓栾的一家子的性命都在太太手里,何况当初还是他主动投过来的,他如果这么个拎不清的,当初也做不了小王氏铺子的掌柜。”
“嬷嬷,诗会是甚么样儿的?”这四个小丫环都没见地过,有一个问的,别的三个也都竖起了耳朵。
王氏想着那船行的银股,还是不甘心,就想把童氏叫来亲身问问,只是有些顾忌,现在老爷摆了然要为二女人撑腰,她就不好对童氏脱手,也担忧童氏会把这件事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