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她成了李家的养女,改了名字,做了李家女人的伴随。
魏红硬着头皮去扶韦嬷嬷,却没扶起来。
身上的中衣是细绫子做的,滑过手腕,说不出的温馨。
“太太!你不能如许!当年我们家女人走之前把二女人拜托给您和老爷,她——她可还在天上看着呢!”
十岁那年她俄然得了一场大病,昏睡中被送进水月庵削发做了姑子,也许真是上天垂怜,竟让她捡回了一条命。
唐辎怒极反笑,“好好好,这个家我说了不算!”攥着王氏的手腕扒开,哈腰抱起曼春,踌躇了一下,还是把女儿抱回了屋里。
唐辎不睬她,王氏也不再说话,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屋里的安插,心中动机翻了几番——家丑不成传扬,这些年她对二女人的态度他看在眼里也心知肚明,相互忍了这些年,真要闹,早就闹起来了,慢说明天没能送走这小贱人,就是送走了,也不过是生一场气,罢了,冷一段日子罢了,她有儿有女,还怕这个?
被童嬷嬷这么又抱又拽的,王氏的贴金皮裙立时就沾满了泥水和泥指模,的确不能看了,她气得抖动手指着童嬷嬷,“这个疯子!”
万幸山崖上的一株老树拦了她一下,让她捡了一条命——倒是刚离了虎口,又进了狼窝——捡了她的猎户把她卖给了人牙子,厥后被盐政李老爷家的太太相中,二十两银子买断了她。
韦嬷嬷也不是那等没眼色的,不敢再多啰嗦,顺着王氏的叮咛狼狈地磕了头,遮着脸捂着腰出去叫大夫了。
唐辎目光沉沉地看着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