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辎早晨回到家中,方知本身多了两个妾室,他没心机去想美人,只问王氏是如何安排侯府来人的。
卢家虽是主子,可在侯府也算是根深蒂固,这一次跟着周嬷嬷来的阿谁管事就是姓卢,传闻是太夫人手里得用的人,便是她们这些做主子的,等闲也不会招惹姓卢的。
这叫韦嬷嬷如何受得了?
韦嬷嬷笑了笑,“趁着现在还无能得动,就多服侍服侍太太,再过几年人也老了,眼也花了,手也抖了,太太就该嫌我手上没有轻重了。”
从端五的前一天开端,阖府高低都沉浸在过节的氛围中,大家都分到了粽子。
王氏被她的突如其来的一招给弄得愣住了,再一想她说的话,不由大怒,“你一个服侍人的丫头,敢仗着太夫人的势在我面前使心眼子,趁早滚归去!”
这时童嬷嬷陪着曼春送了粽子返来,见闹得不成模样,曼春恼道,“这是甚么人?在这里闹。”
韦嬷嬷劝道,“太太,她家里人都在外头,跟府里没有缠累,恐怕今后不好管束啊――”
小五却苦着脸道,“女人还是给我们发道明旨,叫我们别归去了吧。”
曼春想了想,笑笑,“也罢,随你,不过你爹那边到底不好弄得太丢脸,他们如果来叫你,你们还是归去瞧瞧,”又叫小屏把金饰匣子抱来,从内里挑了只镶米珠的银鎏金镯子和一对金耳环给她,“镯子你戴,耳环给你妈,这世上多得是看衣裳待人的,你家里来了亲戚,总不能太寒酸叫他们小瞧了,那样,你妈不是更要受气?”
至于父亲和兄姐那边,她特地挑了都雅又整齐的粽子,系上五彩丝线,十个一串或五个一串放到攒盒里,带着童嬷嬷亲身送去。
宋力家的倔着嘴,“我经验自家小姑子,又如何了?”
不过,想也晓得躲是没用的,还是先和李家通个气儿吧,万一这些眼妙手低的主子仗着太夫人的势真把人获咎了,也好有个转圜的余地……想到就做,唐辎仓促去了书房,写了封信就派人送去了李提举家。
未几会儿的工夫,竟吵了起来。
叫人端来一盘洗净的杨梅,王氏吃了几个,把签子一扔,叹道,“甚么事儿都不别扭!”
哪知这两人却越吵越短长,若不是世人用力拦着,几近要打起来。
小五一边哭一边骂道,“呸!慢说是你!就是我爹我妈,也没有如许说我的,自有主子做主!你算甚么玩意儿?如何不掉钱眼里淹死!”
唐辎有些头疼,在这泉州,能让太夫人花心机的也只要“钱”这件事了,他虽是太夫人的长孙,却还是晓得本身的斤两的。
韦嬷嬷似笑非笑道,“姨娘想岔了,这等事莫非还要太太着意安排?”招手叫过刚才阿谁答话的丫环,“你去,领着姨娘去背面院子安设,再叫几小我去洒扫洒扫。”
想到李嬷嬷丢脸的神采,韦嬷嬷悄悄呼出一口气。
韦嬷嬷返来的时候,正赶上陈氏在院子里跪着哭哭啼啼,脸一冷,“这是如何回事?”
李嬷嬷叩首不止。
“可说了为着甚么事来的?”
哪知对方却装傻充愣,移步走到王氏身边,“太太可有甚么叮咛?”
偏巧宋大师的出去了这一会儿,小五跟她嫂子就闹出了事。
“这是甚么话呀――”王氏嗔道。
曼春问她,“明天这事恐怕不是没有出处的,你们和我说实话,究竟是为了甚么?”
童嬷嬷去找宋大管事说了此事,返来跟曼春说道,“他倒不是真胡涂,明白了女人的话,就跟我说,今后每月拿出三百钱来给小五存着将来好购置嫁奁――到底不肯多说一句他儿子媳妇不好的话。”
只要浩月成了老爷的通房,太太再如何重用李嬷嬷,内心总会有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