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自知讲错,低头道,“眼下如果另有更好的,我也不至于就盯住她家了,她阿谁脾气,我还怕将来曼宁受气哩!”
……
“……谁家啊?”
唐曼宁玩了一会儿,有些百无聊赖,嘟囔道,“归恰是给我哥相嫂子,穿甚么不一样?穿得好了,别人还觉得我要压她一头呢。”
唐曼宁哼了一声,“不见!好端端的送个姨娘过来,我见她们做甚么?倒像是给她们脸面了!你还没说你这脸是如何回事呢?”
这叫她如何说?曼春动了动嘴角,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只好反问道,“你说呢?”
唐曼宁搂着她,“走,去你那边用饭。”
唐辎扯了扯嘴角,讽道,“照你这么说,姐夫也只是个从六品的副提举,比黄通判还低了一级。”
唐辎悄悄听完王氏说的,倒没有反对,反而道,“你能这么想就对了,不管如何样,将来后代们过得好,你我脸上都有光彩——至于周嬷嬷,”他沉吟了一会儿,“她要说甚么,你就先顺着,先许她些好处堵住她的嘴。”
没过几日,王氏就命令家中高低筹办出行的东西,说要去水月庵进香,因为另有别家的太太同去,她特地叮嘱奉侍唐曼宁的葛嬷嬷,让她细心筹办,又问起新做的衣裳,干脆让葛嬷嬷把女儿的衣裳都抱了来。
曼春问了安,和姐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坐了一小会儿,便起家告别。
一说是“悄悄话”,唐曼宁先信了三分,迷惑道,“探听我们做甚么?”
曼春给她使了个眼色,两人靠近了,曼春问她,“都城来的嬷嬷你见了没有?”
曼春问她,“你如何也出来了?”
曼春一早就等在了姐姐的院子门口,她今早特地在眼睛上面淡淡地涂了些螺子黛,又用花粉把本身的脸抹得黄黄的,一看就是大病一场的模样。
她既然汲引了魏红,就是要用她和那陈氏打擂台的,这几日两人在背面院子里住着,传闻没少相互别苗头,热烈得很,可老爷却一向没有进过那两人的屋子——王氏有些拿不准他是如何想的,究竟是因为都城来的人还没走,他不想被人说成好色,只能先端着,还是嫌姿色不敷好不喜好?
王氏皱眉,“黄家如何行?黄通判也只是个六品,”她微微向前倾着身子,似是扣问,又似是压服,“——我看姑太太家的两个哥儿都不错,褒哥儿慎重,博哥儿聪明,家世也配得上。”
唐松哭笑不得,“混闹,快去洗了。”
她和姐姐的年纪摆在这里,曼春也只是以防万一,谁也不敢打包票说侯府不会打她们的主张。
曼春点头,“我有衣裳,不焦急。”她从里头顺手拿了两支,“有这两支就够了,这些姐姐你戴吧。”
固然不知姐姐想到了甚么,不过能提示姐姐让姐姐警戒,曼春还是松了口气,“管她们想做甚么呢,看我这蜡黄的脸,谁敢打我的主张,我就晕给她看。”
王氏道,“老爷,夜长梦多,是不是尽早给两个孩子定下婚事?”
“我今儿叫人去跟二丫头说了,让她从明儿起和她姐姐一样迟早过来存候,”她觑了眼丈夫的神采,忙道,“这两天周嬷嬷问我,如何从不见二女人过来问安,我说二丫头身子弱,平时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她就啰啰嗦嗦说了半天的端方。厥后我一想,二丫头整天待在屋里不出来见人,也不是甚么功德,传出去让人觉得她身子不好,将来讲亲也难,周嬷嬷这老货回了都城指不定要如何说呢。”
唐辎晓得了,劝她不要太仓促,免得一时不察,害了孩子的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