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这是抱病了啊。”白老太太神采和缓了些。
“必须是真的。”白玉格和白玉茗一样,奸刁起来极奸刁,该拍马屁的时候却也毫不踌躇,忙笑道:“我娘也是这么对我们说的,满是您白叟家教的好!”
“大伯家蛮大的嘛。”白玉茗和白玉格跟着沈氏等人出去,两人很有默契的落在了最后,白玉茗四周张望,很有些惊奇。
“如许啊。”白玉茗吐舌。
祖孙二人相对落泪,过了好久才被世人劝住了。白玉莹、白玉格和白玉茗又拜见了大伯母、两位嫂嫂,白大太太给了姐弟三人文房四宝做见面礼。白玉格的最好,白玉莹的也是上品,白玉茗的就普浅显通了。
沈氏受宠若惊,“能做娘的儿媳妇,是我的福分才对。”
白玉茗头皮发麻。
“是啊,七妹平时落落风雅,仪态极佳。”白玉莹忙附合。
白大太太和陈氏、程氏婆媳三人都暴露惊奇的神采。
白玉格这么一说,白玉茗就晓得见了老太太应当如何做了。
这两个孩子一出去,沈氏和白玉莹哄着他俩玩耍,厅里热烈多了,也温馨多了。方才的那点儿不镇静,一丝影子也不见了。
如果因为她的原因,让沈氏当众受了这番责备,沈氏不记恨她才怪。但若要辩驳白老太太呢,那也未免太不明智了。白老太太这辈子过分顺利,未嫁时父母娇宠,婚后丈夫爱重,老年时儿孙孝敬,她的威望不容置疑。
“真的么?”白老太太脸上有了笑模样。
到了正厅,白玉茗因着她这不起眼儿的身份,就更费事了。沈氏带着儿子、女儿拜见过老太太,白老太太便拉着白玉格的手摸娑着,又是哭又是笑,沈氏和白玉莹,另有白大太太等人也陪着掉眼泪,场面热烈的很。白玉茗身份低,不受正视,就是凑上去也没人理她,何况她一贯不大风俗如许的场合,便低头站在角落里假装抹眼泪的模样,既合适她的身份,又让人挑不出弊端。
沈氏颇觉无法。
到了白玉茗,陈氏和程氏就没有这么亲热,含笑问了两句“路上可辛苦”一类的话,便没再看她。
白家的老宅坐落在出皇城向西一个名叫九如巷的街道上,前有浣花河水流过,后依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实属风水宝地。
白老太太的目光也头一回落到白玉茗身上,“这孩子笨归笨,生的还算斑斓。老二媳妇,你平时如何教孩子的?我如何瞧着这孩子畏畏缩缩,没半分王谢闺秀风雅得体的模样。”
白玉格点头,“怕是不可。爹的脾气和过世的老太爷相像,极随和的,老太太却大不一样。”
“祖母,孙儿实在思念您白叟家。”一贯奸刁的白玉格这会儿格外灵巧。
白玉茗懂了,“那我诚恳巴脚的,像在太太面前一样。”
“玉儿,祖母的心肝宝贝。”白老太太是真喜好白玉格这个孙子,一脸慈爱。
白玉茗连傻女阿弃都装过,这会儿更是不在话下,微微低头,装出害臊和顺的模样,倒省了很多力量,不消和陈氏、程氏应酬酬酢了。
白府的门脸不大,黑漆漆一道木门,不显山不露水。进府以后,眼界却垂垂开阔,别有洞天。
老太太何许人也,向来眼里不揉沙子的,竟也被个小丫头哄住了。
白老太太把沈氏好一通夸,又命人把她的曾孙子、曾孙女唤了来。
白熹生了七个闺女以后才有白玉格这个独子,可想而知白老太太有多待见他了。
白熹的大哥白晨光在詹事府司经局任洗马之职,掌经籍、典制、图书、公文的印刷与保藏,从五品。白玉茗常传闻京官穷,倒是没想到大伯家里如此宽广轩朗,很有几分繁华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