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妃微微点头,这才行色仓促的分开了咸福宫,本欲去见天子,却瞧着此时已是半夜半夜,便作罢了。
“害你的是我,现在说要救我的也是你……。”张穗儿笑了,脸上尽是苦楚。
娴贵妃等人也是神采微变,却不似怡嫔那般口无遮拦,各自回宫去了。
“嘉妃本日来的倒是早!”娴贵妃看着嘉妃,笑道。
天子并未说甚么,上了龙舆后,小寺人们便抬着龙舆往长春宫去,可到了长春宫门口,天子又道:“去延禧宫!”
“皇上万福金安!”冰若刚欲出寝殿去让小易子再请太医,没曾想却瞥见天子出去了,大惊失容,随即跪了下去。
“是,娘娘!”初夏有些不测,她还觉得皇后会不欢畅。
“是,娘娘!”胡世杰应道。
“婉清,可曾派人去探听了?”嘉妃一起沉默,直到回了她的寝宫,才拉着婉清问道。
“是,听延禧宫的主子们说,令嫔娘娘高热不退,一向说胡话,人也不见复苏,太医开的方剂仿佛毫无用处!”婉清恭声禀道。
嘉妃不出声色的瞧了身边的婉清一眼,随即放开了怡嫔,坐正了身子。
“娘娘!”婉清当即追了出去。
吴书来闻言,回过身,摇首道:“主子派人盯着延禧宫的,现现在还没有动静,那便是未醒。”
“开口,若不是你不知深浅,一意孤行,本宫也不会对于你!”嘉妃此时气的不成,回身便拜别了。
胡世杰闻言,心中有些惊奇,这都是要赐死的人了,神态不清仿佛也不碍事吧,不过,略微一想便知这是嘉妃的遁词,他天然也不会多管闲事。
又过了好久,天子才放动手中的笔,对吴书来道:“摆驾长春宫!”
龙舆到了延禧宫外头,天子在世人的簇拥下进了延禧宫,他的步子也更加快,连身后的吴书来等人都追不上了。
“即便你恨金家,你恨统统人,却也不该堵上你自个的性命,如许更不值得,本宫会极力救你的!”嘉妃深吸一口气说道。
“皇上呢?”嘉妃问道。
“皇上昨儿个去看望了令嫔,本日未曾去!”
“真的?”皇后闻言大喜,只感觉自个精力头也好多了。
胡世杰见嘉妃与婉清走了出来,便欲出来瞧瞧人是否没气了,嘉妃却拦住了他,神采间有些不天然道:“胡公公,本宫瞧着张常在神智有些不清,待本宫回禀了皇上,再行措置吧!”
嘉妃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随即喝道:“不想死从现在起就给本宫闭嘴!”
“若……她真的是本宫的侄女,本宫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这个笨丫头,为何当初不奉告本宫……另有哥哥,如此首要之事,他竟然只字未提!”嘉妃不由急火攻心。
怡嫔被她吓了一跳,此时嘉妃脸上尽是厉色,弄得她都不敢回话了。
张穗儿看着她,半响底下了头。
第二日一早,嘉妃早早便去长春宫给皇后存候。
“现在皇上已下旨赐死,即便本宫讨情只怕也有力回天了,……可总得试一试。”嘉妃神采间尽是笑容。
“娘娘,皇上的龙舆方才都到了我们长春宫了,可皇上又往延禧宫去了!”初夏听小寺人回禀后,便奉告了还躺在榻上安息的皇后。
就在此时,初夏从后殿走了出来,微微福身,笑道:“众位娘娘,皇后娘娘本日身子不适,本日的晨昏定省便免了,请娘娘们归去吧!”
“娘娘您先别急,明日去见见皇上探探口风吧,实在不成,也就罢了,若引火烧身,到时候娘娘也难独善其身,更何况,奴婢瞧着张穗儿对金家敌意甚大,如果有朝一日她又和娘娘为敌,威胁娘娘,那该如何是好!”婉清担忧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