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了,就如许走吧,我没东西清算。”在这里住了九年,她却连一件产业没有,现在她满身,已经是她的身家了。
秦夫人身边一个老妈妈立即屈膝应了,对着季莨萋福了福身,“季蜜斯跟奴婢来吧。”
但,君心难测,跟着那位天子驾崩,继任的天子对季家功高震主非常不安,起了灭门的杀意,幸亏那位老祖宗反应活络,当即交还统统兵权,以此庇护了季家一族数千条性命,随后更勒令先人,入仕只为文官,不成再担武将。也算是看破了浮华繁华下的险恶,风名誉耀后的悲根。
夏妈妈眼神一厉,目光微凝,“如何,嫌少?秦夫人可要搞清楚了,我们家夫人已经嫁到国公府了,算起来也是个外人了,如果你们想寻帮衬,还是去京都找本家吧,都是姓秦的,虽说你们只是个庶出的旁支,可本家也不会放着你们不管,老将军的心,是最仁慈的。”
季莨萋换了身略微洁净的衣服,慢条斯理的走到前院,刚出来,就看到长官上,沉痾的秦家主母正瘫软的靠着,脸上粉黛极厚,但固然如此,还是袒护不了她眼底的乌青,和浑身的蕉萃。
“好了好了。”夏妈妈听不下去了,挥挥手,从怀里取出一叠银票,丢到桌上,“来的时候我们夫人叮咛了,她也不敷裕,但你们顾问五蜜斯这么多年,也是劳苦功高,偏现在出了这么天大的祸端,她是故意帮持,可手头有限,也就只能帮这么多了。”
待她一走,秦夫人就捂着帕子咳了两声,对着副座的夏妈妈道,“夏妈妈您是晓得的,我们都是按着国公夫人的号令做事,这些年来没对那丫头有过一个好眼色,这丫环和衣料金饰……哎,如果之前我们也不是那吝啬的人,但是月前才出了大大的灾害,府里的下人也被迫被斥逐了大半,手头但是……”
“这就是五蜜斯吧。”坐在顺坐第二的是个浑身精锻,仪容端贵的老妈妈,那妈妈细细的打量季莨萋一圈儿,笑得驯良,“我是你母切身边服侍的夏妈妈,五蜜斯从没见过我,别怕生。”
秦夫人脸上有些臊红,朝丫环使了个眼色,小丫环立即将那叠银票奉上来,秦夫人数了数,就五百两银子,她的神采当即沉了下来,眼神难堪,“这……我们秦家和国公夫人如何也是亲戚,又帮着照顾五蜜斯这么多年……”
季莨萋嘲笑一声,冰冷的眸光扫了长官的秦夫人一眼,冷酷的收回,回身出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