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的俄然传诏既在傅问渔的料想以内,又在她的料想以外,料想以内是天子必定会对她做的这些“小事儿”存眷到,料想以外是天子竟然这么快就要对本身停止敲打了。
这般无聊的问话天子问到最后都有些落空兴头了,傅问渔回话老是不深不浅滴水不露,半点马脚也没有,两人这么问下去问到入夜也问不出甚么东西来。
“你不知?你不知你敢当着世人的面揭穿傅启明所杀的那三个女子是圣女,还是末族圣女?你不知你会与方景城费经心力只为把傅启明逼离都城,前去末族?你敢说你不知?”看不出天子是真怒还是假怒,但他神采的确是气愤。
天子,从底子上来,是欢畅傅问渔这么做的。
雾雨轻挠美人背,方景城俄然步子一停,撑着伞望着某个远方,傅问渔随他停下,跟着他的目光望去,那边是天子的凤宫,听闻方景城的生母乃是前皇后白秀秀,莫非他是驰念生母了?
“陈年旧事,不必再提,我送你回府。”方景城目光望着雨幕,话语半点情感也没有,只是握着雨伞的掌心实在早已汗湿。
傅问渔不知方景城如何赶得这么好,恰好赶在了难以作答的关头,他脸上的神采一如继往,带三分疏离七分冷意,雨伞偏去傅问渔这边,他大半个身子淋在雨水里,玄衣黑得更深沉,像是一块浓稠的墨汁泼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