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很快便安稳的在路上行驶着,太夫人和赵氏的这一车温馨极了,落根针都能听得清楚。
来客们俱是放了很多金银之物,收生婆子一句接一句的吉利话,让人听了表情镇静。
云芳悻悻的杜口不言。
不过长辈们说话,天然没有她去听的份儿,她只能强撑着神采如常的和几人说话。小女人们有甚么可聊的,不过是本年又出了甚么时髦的花腔子、金饰哪样都雅、夏天快到了,该做些甚么色彩的衣裳、该如何搭配。
“我只是气不过――”三娘满脸的不悦。
太夫人目光如炬,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行事、行动见不免有些唯唯诺诺的感受,只让三娘看了更心烦意乱,懒得理睬她。
五娘无法的道:“你何必为了这事跟姐夫置气?”
“诸位不必多礼。”临安大长公主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今儿是毅郡王府的好日子,世子得了宗子,是大丧事。大师如果为着我来了就拘束起来,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香案上供奉好了碧霞元君、琼霄娘娘、催生娘娘、送子娘娘、痘疹娘娘等十三位神像,各色的供品也都已摆放安妥。
她们姐妹见环境不好,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多说一句话,唯恐引发甚么事端来。
幸亏世人都在恭维着说吉利话儿,很快便把这话头讳饰了畴昔。
安然听了这只言片语,心中的迷惑更大了。这位临安大长公主看起来该是很有颜面,不然也不会郡王妃亲身去迎。可听云芳的话音,这位大长公主仿佛没有那么短长?
安然姐妹跟着云芳、云蕊去了花厅中说话,四娘、五娘则是跟着三娘往一处去了。
“你可晓得,昨日云诜要给那孩子取奶名儿叫甚么?”三娘恨恨的道:“竟想叫元哥儿!他这是甚么意义!”
一时郡王妃带着三娘去二门驱逐了,大师都在翘首以盼这位客人。
洗三礼都是干系近的亲戚过来,正式广邀亲朋老友前来庆贺的事满月宴或百天。这位俄然赶来的客人,竟要郡王妃和世子妃一起去迎着,想来是位身份高贵的人。
很快两个奶妈便带着一个收生婆子,抱着才出世三日的孩子到了郡王妃等人面前。
她并不熟谙此人,只听身边的郡王府庶女云芳低呼一声道:“这是临安大长公主?”
莫非是皇亲不成?
本来洗三礼的来客便没有临安大长公主,即便这回是三娘生下了嫡子,聘请的来客也一定会有大长公主。现在她不请自来,是福是祸还很难说。
大长公主竟是往里头添了如此贵重的东西!看来她是有备而来,何时临安大长公主和毅郡王的干系这么好了?
“元”这个字用在庶子身上,三娘听了后又生了一场气。虽说他的头一个孩子,可毕竟是庶子。如果今后三娘再诞下子嗣又该如何排行?还要被庶子压一头吗?
本来洗三的典礼就已经筹办伏贴,方才大长公主来才迟误了下来。这时郡王妃一声令下,天然下边有条不紊的繁忙起来。
四娘生得不错,皮肤白白净净的,大大的眼睛。但是在三娘、五年面前便差了一截儿。再加上夙来是三娘强势、三娘又嫁的最好,四娘只嫁给了靖海侯府的庶子,在嫡姐面前更是抬不开端来。
来客们也都内心犯嘀咕,大长公主这话说得不当。端庄的世子妃还在这儿,大长公主如何就超出了三娘去夸一个底子没如何在世人跟前露过面的李氏?
比及赵氏上车时,她的行动俄然一顿,回身看了安然一眼,目光非常庞大,仿佛有等候有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