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郡王妃,她往内里放了一个赤金的长命锁、一对精美的金手镯。
“三姐,你快别跟姐夫置气了,好好服个软,把孩子抱过来养着。”五娘低声道:“光阴久了,你还怕皋牢不住姐夫的心?还怕那李氏不乖乖昂首帖耳服从于你?”
盛着桂花心、龙眼叶、艾叶等熬成汤的金盆已经摆放好。
三娘脸上余怒未消。
不但是她,赵氏也是神采微闪,只要太夫人不动声色跟着奖饰了一句道:“果然是随了世子,哥儿这面相也是个极有福分的。”
反而是最早站出来支撑他的世家、朝中官员跟帝王的干系更近。皇室宗亲们虽说想往帝王跟前凑,可因为旧事很有些底气不敷,再加上云舒明说了后宫里只守着皇后一个,今后宫送女儿吹枕边风这条路也断了。
安然晓得当今圣上云舒的皇位是如何来的,当初先太子遇害,云舒被定国公偷梁换柱的抱走扶养长大,云栩害死太子后获得了皇位,当初的绝大多数宗亲都是不敢言语,是以比及云舒即位后,跟这些宗亲的来往都淡了。
“诸位不必多礼。”临安大长公主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今儿是毅郡王府的好日子,世子得了宗子,是大丧事。大师如果为着我来了就拘束起来,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云芳、云蕊的日子也还不错,虽说比之其他郡王府端庄的县主差一些,可比普通高门的庶女都好过上很多。故此二人辞吐举止皆是落落风雅。
安然被看得莫名其妙。
马车很快便安稳的在路上行驶着,太夫人和赵氏的这一车温馨极了,落根针都能听得清楚。
很快两个奶妈便带着一个收生婆子,抱着才出世三日的孩子到了郡王妃等人面前。
“添盆”典礼开端后,头一名便是身份最高贵的临安大长公主。只见大长公主身边奉侍的宫人拿出一个荷包递给了大长公主,大长公主添完净水后,拿出内里的一对赤金镶嵌宝石的金麒麟,放到了金盆里头。
洗三礼都是干系近的亲戚过来,正式广邀亲朋老友前来庆贺的事满月宴或百天。这位俄然赶来的客人,竟要郡王妃和世子妃一起去迎着,想来是位身份高贵的人。
洗三以后便是云诜抱着孩子去祭奠祖宗,又把孩子抱出去给外头的男客看了一圈。
香案上供奉好了碧霞元君、琼霄娘娘、催生娘娘、送子娘娘、痘疹娘娘等十三位神像,各色的供品也都已摆放安妥。
云芳抬高声音,又嘟囔了一句:“不过是占了当时没在京中的便宜罢了,又没有做出甚么能拿得脱手的事来!……这会儿倒很摆起长辈的款儿来。”
收生婆子忙说了几句吉利话。
只见临安大长公主身着一身石青色各处金的宫装,满头的银发一丝不苟的的梳起来,发间戴的金饰是皇室才气用的规制,暖色的宝石在银发里熠熠生光。一双眼睛透着锋利的光,微垂的嘴角透出些许严厉的气味,看起来很倔强。
下了软轿,安然几个先等着太夫人、赵氏上车后,才气去上背面的车。
本来洗三的典礼就已经筹办伏贴,方才大长公主来才迟误了下来。这时郡王妃一声令下,天然下边有条不紊的繁忙起来。
云芳跟安然见了两面,也算是熟了些。她便低声奉告安然道:“这是当今圣上的姑母临安大长公主,在一众皇亲里算是有几分颜面的。她是先太子的庶妹,曾在皇后身边养过一段光阴。”
她并不熟谙此人,只听身边的郡王府庶女云芳低呼一声道:“这是临安大长公主?”
安然一样很猎奇。
“芳姐儿,你胡说甚么呢!”云蕊忙低低的喝止她道:“你不看看这是甚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