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好了,正巧我们正在看花腔子呢。”云芳性子跟三娘有些类似,非常利落。她让丫环拿来了方才三人看的花腔子,对安然道:“这些都是近两个月京中正时髦的模样,我们一块儿挑挑。”
三娘的话也把李氏包出来了,暗骂她命贱。但是云诜却浑然未觉,他只感觉,三娘仿佛对庶子有了窜改,心中欣喜极了。
谁知她竟是失算了。
三娘最瞧不上她这幅哭哭啼啼的荏弱模样,她“苦苦要求”的模样更是让三娘气不打一处来。三娘眼睛一瞪,正要开口,俄然传来了安然的声音。
想用这类手腕乱来人,李氏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
李氏气结,三娘那里是安九口中那样的贤惠女子!要罚便罚,还非要美化一番。
“千错万错都是妾身不好,还请夫人不要起火。”李氏梨花带雨的哭道:“是妾身言语不铛铛冲撞了您,都是妾身的错!”
李氏怕奶娘陈氏攀咬出她来,只要苦苦的要求云诜,替陈氏说话。
云芳和云蕊还好,安然的话音未落,云兰的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很快便消逝不见。
到了中庭时,安然刚好同阿谁名唤小翠的丫环擦肩而过。小翠还不慌不忙的给她施礼,口中称呼“九女人”。
奶娘被三娘伉俪二人的疾言厉色吓了一跳,无法只好解开了东哥儿身上的小衣裳。
剩下的三人都很同意。
四小我便凑到了一起,叽叽喳喳的提及了哪件款式都雅,哪种料子都雅,现在恰是春夏之交,天然要选轻浮风凉又不失风雅端庄的为上。
毅郡王府里未出嫁的庶女另有三个,别离是云芳、云兰、云蕊。云芳的年纪同安然相仿,云兰年长一些,本年十五了,云蕊还小,本年才十岁。姐妹三个现在都住在离王妃院子不远的绣锦院中。
三娘上前一步,对云诜道:“爷,您也别气了,是妾身失策。平日来还是对后院疏于管束,才导致了本日的事。李姨娘是东哥儿的生母,她自是疼东哥儿的,想来不会做出用伤害孩子来谗谄人的事来。”她看了李氏一眼,意有所指的道:“这一回便饶过她罢。”
真是怕甚么来甚么。
“三姐,东哥儿如何了?”安然焦心的道:“我路过期便感觉孩子哭得不对劲儿,是不是出了甚么事儿?”
她心中不由闪过一抹迷惑。她并没有提太医看过后,到底是留了药膏还是开了方剂,且药也是在小厨房煎的。云兰是如何晓得的?是偶然还是成心得知?
李氏惊诧的睁大了眼。
李氏仍旧跪着,只是哭声更大了些。
听了云诜的话,李氏心中反而一喜。
“实话跟女人们说了罢,九女人这几日喝药呢,用饭是要忌口的。”银屏适时测出面,她笑道:“女人们有所不知,九女人最怕药苦了,世子妃不放心,回回都是盯着她喝药。”
“世子爷、世子妃,哥儿身上好好的呢。”奶娘有些心虚的挤出一丝笑容。
安然闻言微微点头。
安然和三娘对视一眼。她们都明白恐怕李氏是想让三娘背上虐待庶子的罪名,只说是她吓哭了东哥儿。可被人看到了手指印,李氏是不管如何也不能再赖给三娘了。
李姨娘浑身一颤。
只见李氏穿着薄弱的跪在冰冷的石板上,三娘肝火冲冲的站在一旁,里屋又俄然传来了婴儿的越来越大哭泣声。
她唇边浮出一抹淡淡的嘲笑。
临时她们还没想到安然是送来给云诜为妾这一节,毕竟三娘的性子她们清楚,眼里揉不得沙子。如果如许,她们姐妹还能如许密切?
虽说美意难却,但是安然还惦记取三娘院里的事,只怕李氏又出甚么幺蛾子。
安然忙摆摆手,笑道:“多谢体贴,你看我这活蹦乱跳的,像是有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