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徽问道:“跟西府乞降,感觉内心抱屈?”
徐氏叹了一口气,跨脚从门外出去,唤了两声:“父亲,相公。”
这就是表示,西府已经接下了他们的示好。
程家嫡房和庶房不管内心再如何相互仇恨都好,但是面上却还是保持住了和蔼,看起来倒真像是一府人了。
过了一会,萧琅仿佛是终究看她看累了,转了个身,找了个舒畅的姿式,然后开口道:“你那位前夫给朕上了一道折子,想要请立他的那位庶宗子为世子,你说朕是准了他好还是不准了他好?”
你所想所念的,不过是母仇罢了。但便是皇后和西府都完了,你母亲也活不过来。你莫非不该为现在你身边的人想想。金枝和承哥儿,你该多为他们想想……”
天子之女普通封公主,天子之姐妹,加封长公主。但是萧无双从一出世就被萧琅封为长公主,领双亲王俸禄。
观音早已风俗了他的喜怒无常,但对天子提起的话题,却也很不满,转过甚目光冷冷的看着他,道:“皇上感觉说这些话很高兴吗?”
林嫤依言给他泡了一碗茶。
徐徽对女儿的态度非常暖和,柔声笑道:“不了,你母亲明天还抱怨我几天都见不着人呢,说怕是你弟弟现在长甚么模样都不晓得了。”
但庄氏的话,多少还是带着夸耀和挤兑的意义。看看,她的儿子已经八岁了,但她们的儿子才刚会走。他们东府永久都赶不上他们西府。
在一个气候极好的日子里。
观音道:“皇上如是能如此做,臣妾定然是非常感激的。”
程观廉垂下眼来,表情极其不好。若说他之前还抱着天子不成能只要程观音能生得出皇子的话,那么自从姮妲消逝,宫妃被全数打收回皇宫以后,他不得不承认天子确切筹算只让程观音生下他的儿子的。
徐氏叹了一口气,拿过程观廉的手放在手里握着,一边劝道:“相公,我晓得你内心愁闷和不甘,妾身又何不是如此。但父亲说得对,现在情势比人强,我们不得不临时低头。我晓得相公心疼婆母和姐姐死得冤枉,可西府那边的俞姨娘和程观月不也是死了吗?你也算是报了仇了。妾身跟着相公如何样都无所谓,但是我们总要为承祖想一想。我们一向和凤藻宫和西府对着干,今后大皇子即位,会放过承祖吗?就算不对于承祖,那承祖的出息也完了。”
观音点了点头,不再问甚么。
徐氏点了点头,表示:“女儿晓得了,父亲放心吧。”
冯家这几年早已经落势了,家中没有甚么出息的后辈,独一还能靠的只要程观廉这个在天子面前还能说得上话的外甥。
程观廉天然晓得徐氏明天去做甚么的,因而开口问道:“西府那边如何说?”
萧琅出去后,又直接坐到了榻上,跟观音道:“提及来,当年俞家家破人亡算是冯氏和冯家共同的成果,冯氏已经死了,冯家倒是还在。冯家的大老爷比来犯了点事,你说我要不要抄了他们家,当算是给你娘家报仇。”
她本来觉得他会提及永安侯府东府和西府和好之事,但是并没有。就如许笑眯眯看着她,甚么话都没说,但那张阴柔的脸和奸刁的眼睛,却仿佛能一眼将她看破一样。
观音道:“这是皇上的事情,皇上何必问我。”
徐氏听着皱了皱眉头,现在徐夫人并不是她的生母,她与继母的干系平常。这几天徐徽又是常在永安侯府里安慰程观廉,徐夫人的话听起来天然是抱怨徐徽只惦记女儿不惦记小儿子。
观音不喜好这个模样的对视,背过身去,抱着萧穆,替他清算头发。
只是冯家,几代以内再想要出头,恐怕是不成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