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坐在床边的女子呆若木鸡的看了看床上的女孩,没有声音。好久,才开端轻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眼泪跟着脸颊流下。
渐渐的,女孩的身子停止了痉挛,被握住的手缓缓从女子怀里垂落,睫毛不再颤抖,再无涓滴活力。
帝宫承凤殿
“嗯。”闻言,卓夷葭起家将窗户关上。“现在甚么时候了。”
这女子穿戴百鸟朝凤的黄袍,头上戴着镶了明珠的金步摇,姣好的脸庞上垂下一缕青丝,精美的妆容也粉饰不了倦容。
“母后!母后!”睡梦中的卓夷葭从床上惶恐的坐起。定定的坐了一会儿,仿佛才反应过来是梦境普通,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下床穿好鞋,卓夷葭走向窗户,翻开了窗。挪了挪凳子,理好衣角坐了下去。定定的看着窗外,洁白的月光洒在窗外的槐树上,温馨的早晨连一丝风都没有。仿佛统统都沉寂了。
…………
一阵风吹进窗户,将桌上的纸张吹了起来。
女子摇点头,娥皇嘴里叫的父皇,本就不是金銮殿里的那一名。想到此处,女子眼里闪过一抹恨意。
“娘娘,去叫皇上吗?”一旁站着的老妇人微微哈腰问道。
转头,心疼的看着床上的女孩,女子理了理被褥,抚着女孩的脸庞,“娥皇,你莫要有事,把身子养起来,母亲甚么都承诺你。”说着,泪水便湿了眼眶。
床上的女孩动了动,眼睛还是是眯着,仿佛用了满身的力量,小声的嗫嚅道:“父~皇~”
卓夷期看了看窗外无花的槐树,眸子幽深。
承凤殿外两棵槐树在飓风中摇摆不定,枝叶收回沙沙的响声。仿佛将要来到的大雨会把它连根拔起。
一旁的太医见状上前拿出针施起针来,一滴滴汗珠从额头落下,女孩还是涓滴没有好转。
卓夷葭点点头,“本日祖母寿辰,绣的寿屏备好了没有。”本日是卓夷葭祖母的六十生辰,是要大办的。她来卓家快半年了,却还没有踏出过这个小小的偏苑。
青铃将纸张叠好放回桌上,看着卓夷葭,皱了皱眉,“入秋了,天也凉了。深夜寒露,蜜斯谨慎身子着凉。”
太医再次翻了翻女孩的视线,身子一僵,转而探了探女孩的鼻息。太医的手停了好一瞬,此时屋子里连绣花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楚可见。
“蜜斯,又做恶梦了么。”青铃将灯放在桌上,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纸张。
坐在床沿的美女人俯身听着,身子微微一顿。“已经差人去叫你父皇了,你再等等,你父皇顿时就到了。”
“嗯。”卓夷葭转头看着正在捡纸张的青铃。
承凤殿内,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女孩躺在梨花木的凤榻上,双眼微眯,睫毛跟着屋外的一阵阵雷声颤抖着。惨白无血的肌肤里泛着黄,微乌的唇沿上还感染着方才咳出来血迹。绝美的五官因为惨白有力的病态少了灵动。女孩乌色的嘴唇动了动。
俄然太医向后退了两步,跪在床前,用悲怆的声音哭道:“皇后娘娘,贞慧公主薨殁了!”
“霹雷隆……霹雷隆……”雷声轰鸣。
卓夷葭醒来已经有半年了,她都忘了做了多少次这个梦,仿佛是提示她要不时记着,决不能忘一丝一毫。看着窗外的槐树,这棵槐树和宫里那棵儿经常常攀爬的仿佛差未几。还是一样的枝干,一样的树叶。只是那树上的树叶已经窸窸窣窣的掉了很多。
一旁的太医见此上前翻开女孩的视线看了看,眉头皱的更紧了。
此时,女孩的身子再次痉挛了起来,本来还是惨白的脸庞开端紫色。
“再去取些热水,快!”
此起彼伏哭声接踵而来。一时候,承凤殿被哀痛包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