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才是闲事儿,敢情是借着姚平断手一事来齐家谈前提了,想拿回齐府主母的权力吗?那可得问问本身这关啊。
“姚大人,有句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倒是想问问,我相府的事,您有甚么资格来讲三道四?”齐倾墨慢声说道:“还是说,母亲感觉这府中说话的人,不该该是母亲,而应当是您不成?”
姚父声嘶力竭破口痛骂,齐治却始终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用心肠喝着茶,底子未曾多看姚父这个他的岳父一眼。
“这个女人,不管是一个轻贱的富人之女,有甚么资格替代我的梦儿!”姚父俄然指着三夫人破口痛骂起来。
齐倾墨亦很淡定,姚父说的是不错,当年齐治是靠着姚家才起来的,但姚父就没想过,齐家这些早已飞黄腾达了,对于式微的姚家,齐治只会当作是当年的热诚,如何还会当作是恩德?
天子看上去可并没有早早退位,让萧天越继位的筹算,天然也不想看着萧天越羽翼日渐饱满,乃至对萧天越在朝中拉拢群臣多有不满,对萧天越的母后郑皇后郑氏一族更是压抑得短长,鲜少能有昂首之时。
“你不过是算准了天子的心机罢了。”齐倾墨还在思考着明天的事情,对于萧天离这类种安排,都离不开他算计好了天子的设法。
柳安之想的没错,一回到宰相府,就是无止无休的谗谄与被谗谄,只不过这一次分歧的是,肇事的人既不是齐倾墨,也不是齐铭,而是姚家。
齐铭年青力壮,姚父那里是他的敌手,三两下就把姚爷推倒在地。
她向来擅于假装。
既然天子这般防备着萧天越,如何会答应萧天越迎娶齐倾人?这不等因而默许了宰相府与太子府缔盟吗?
“多谢三皇子殿下谬赞。”齐倾墨却回应得客气。
“为老不尊,又何需尊敬?”齐宇悠悠开口,看向姚父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这些年要不是有相府的布施,姚家早就名存实亡了,竟然另有脸来相府肇事!
宴席散场的时候,萧天离主动要求送齐倾墨和柳安之出宫,在齐宇他们骇人的目光中,齐倾墨却神采自如。
齐府的人齐齐坐在前厅里,当真听着这位姚父是如何痛骂齐铭心狠手辣的:“我们两家本是亲家,谁做那总都督不是做?你要这么想做,我让平儿让给你又能如何,你竟然……竟然这么狠心,要断去我平儿的手臂啊!”
齐铭神采乌青,强压着火气:“我都说了我没有,你这个糟老头子到底要如何说才听得懂我的话!”
“你……”姚父让齐宇的话气得差点一口气儿没接上来,抖动手指指着齐治:“这就是你的好儿子,这就你的好儿子啊!梦儿十六岁就嫁给你,当时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郎,这么多年来姚家是如何对的你,你又是如何对的姚家?如何对的梦儿?齐治,你的知己让狗吃了吗?”
只是齐倾墨比他更狠心,更能忍,他起码会偶尔难过得不能呼吸,而齐倾墨却能够安然天然的咽下全数的苦涩和哀痛,她完美得无懈可击。一如她明天穿戴的这件玫瑰色的裙子,美得倾国倾城,倒置众生,可谁也不晓得这朵玫瑰内里包着的心是多么的冰冷。
“回相府。”齐倾墨叮咛一声车夫,在柳安之的医馆里躲了大半个月的安逸,也是时候回相府活动活动筋骨了。
萧天离都忍不住要为齐倾墨鼓掌喝采了,本来觉得她只对府中七大姑八大姨的事多有算计,没想到,她连朝堂上的事情也看得这么透辟清楚。
柳安之看着内里一晃而过的风景,熙攘热烈的大街却显得齐倾墨更加清冷,而柳安之只盼望这条路能再长一些,马车走得再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