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芙从殿门处徐行上前,来到殿中间,双腿一曲,跪在地上,拱手道:“回禀皇上,睿王不是不肯上殿,而是现在他仍旧昏倒不醒,大夫说他已回天乏术……”说着顿了一顿,娇躯微颤,哽咽道:“民女不知皇上为何要派钱大人带兵包抄睿王府,究竟睿王所犯何事?”
钱克扬叩首颤声道:“老臣无能,未能将睿王沐容琛带上殿来,还请皇上恕罪?”说着将头深深得一叩,正欲启口报告此前产生之事,却被薛章致抢先一步,道:“皇上,这睿王如此鄙视国法,还请皇高低旨严惩!”一语甫毕,殿上除了萧远清与萧青芙外皆启口拥戴道:“请皇上严惩睿王!”
萧青芙见状一怔,不由心想:“向来都只是在电视和书上看到何为逼宫,何为挟天子以令诸侯,却没想到,现在竟然能身临其境。”抬眸一看凌珏,只见他甚是无助的瘫坐在龙椅上,双唇气得不断的颤抖,萧青芙一想到之前凌珏对她的宽大,加上现在之以是面对此等困局皆因她一手形成,沐容琛已经为了她昏倒不醒,她不能让凌珏再有任何闪失。当即把心一横,霍然站起,从怀中拿出一张宣纸,大声道:“沐容琛与薛子铭擂台比武已签下存亡状,打死无怨,为何现在你们要逼当今圣上为薛子铭主持公道,那现在睿王仍然昏倒不醒存亡未卜,又有谁替他主持公道?另有这擂台比武之事,是我停止的,既然产生如此不幸的事情,我萧青芙情愿负全责!”
凌珏见状不甚心烦,厉声道:“来人啊,将皇后……”话才说一半,却被百官齐声打断,道:“还请皇上秉公办理,还薛将军一个公道!”
薛章致闻言一怔,不由心想:“存亡状又能如何,铭儿你放心,爹必然会为你讨回公道,爹必然会让沐容琛为你陪葬!”心机一转,道:“皇上,单凭这么一张废纸,又如何鉴定这就是存亡状,又如何鉴定犬子有具名坐实,莫非就不会有人弄虚作假吗?”
凌珏接过徐熙递来的存亡状,将存亡状细看几遍后,方道:“薛爱卿,这存亡状上所言,擂台比武,存亡无怨,由沐容琛与薛子铭二人署名画押坐实。就算沐容琛当真将薛子铭活活打死,那也只能申明薛子铭技不如人,你又为何上殿让朕主持公道?”
薛章致佝偻着身子,略显衰老的声音,道:“皇后娘娘,皇上所言极是,后宫不成干政,还请皇后娘娘切莫因为丧兄之痛而没了端方。”说着,双腿一曲,跪在地上,道:“还请皇上饶了皇后一时越矩!”话音刚落,满朝文武已齐声拥戴:“恳请皇上饶了皇后娘娘!”
李闵书硬着头皮接过存亡状,展开一看,随即叩首道:“回皇上,微臣现在尚未弄清这上面的笔迹是否属于睿王与薛将军,容微臣拿一些有关二人的卷宗一对笔迹?”
听到凌珏的话,萧青芙才从仇恨中回过神来,檀口轻启,欠身道:“回禀皇上,此宣纸恰是本日中午睿王与薛将军在一千多名百姓见证下签订的存亡状。还请徐公公呈上去让皇上过目!”
凌珏闻言凛然心惊,甚是愤恚道:“反了,反了,反了……”除了这二字,倒是半天吐不出其他字,耳边却还是响起百官的话语。看着殿下这一百多位的朝堂重臣,心想:“朕一向晓得薛章致的翅膀遍及朝野,却没想到这六部尚书,京畿都尉,便是连大理寺卿都是他们的人。”言念及此,凌珏悔怨不已,不该如此打动暗害薛子铭,现在连独一一名忠臣沐容琛都已存亡未卜,如果他当真死了,那他手中的三十万精兵定会被薛章致这个老狐狸支出囊中,加上此前薛子铭的二十万精兵,那父王辛辛苦苦打来的大燕江山就要就义在他的手中,那他又有何颜面去面对凌家的列祖列宗,又有何颜面去面对被薛子嘉害死的雪儿,另有他那未出世的皇儿。沉吟半响,久久不得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