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闵书正欲启口答允,已被薛章致抢先一步,道:“皇上,此事不必费事李大人了,犬子的笔迹老臣还是能认出来,既然睿王有存亡状在手,那也只能怪犬子技不如人。关于睿王打死犬子一事,到此为止。”话音未落,已听到薛子嘉的哭喊声:“爹,莫非就任由哥哥这么冤死吗?”
薛章致晓得存亡状的字是薛子铭的笔迹,此前已听小厮薛安所言,薛子铭与沐容琛签订了一份存亡状。也晓得此时现在已不能为薛子铭讨回公道,只是心有不甘,想用满朝文武给凌珏施加压力。不由心想:“铭儿,你如何这么傻,不听爹的奉劝,爹晓得你签这存亡状只是为了能合法的杀死沐容琛,但是现在,你叫爹如何替你讨回公道,真是胡涂啊……”
萧青芙见状一怔,不由心想:“向来都只是在电视和书上看到何为逼宫,何为挟天子以令诸侯,却没想到,现在竟然能身临其境。”抬眸一看凌珏,只见他甚是无助的瘫坐在龙椅上,双唇气得不断的颤抖,萧青芙一想到之前凌珏对她的宽大,加上现在之以是面对此等困局皆因她一手形成,沐容琛已经为了她昏倒不醒,她不能让凌珏再有任何闪失。当即把心一横,霍然站起,从怀中拿出一张宣纸,大声道:“沐容琛与薛子铭擂台比武已签下存亡状,打死无怨,为何现在你们要逼当今圣上为薛子铭主持公道,那现在睿王仍然昏倒不醒存亡未卜,又有谁替他主持公道?另有这擂台比武之事,是我停止的,既然产生如此不幸的事情,我萧青芙情愿负全责!”
凌珏道:“皇后,后宫不成干政,朕看在你丧兄之痛的份上临时饶你这回,徐熙,还不快将皇后娘娘带下去!”徐熙正欲上前搀扶薛子嘉,却被她摆手躲过,只见她仍然跪倒在地,哭声愈来愈烈。
凌珏看着萧青芙双眼通红,明显是来之前哭过,不甚心疼,柔声道:“芙……”芙字才出口,便觉不对,忙改口道:“既然睿王尚未复苏,那关于睿王殛毙薛子铭之事容后再议。”一语甫毕,顿时殿内一片沉寂,很多官员内心迷惑:“皇上究竟和这前王妃是何干系,三番两次保护她。”
凌珏闻言心想:“芙儿啊芙儿,你为何要趟这趟浑水,如果薛章致这老狐狸死活不肯罢休,你叫朕如何是好,朕已经没能庇护好雪儿,莫非你想朕连你都护不了吗?”一想到这,双眸更加的凌厉得看向薛章致,却也是稍纵即逝,立马规复昔日的暖和,坐回龙椅,旋即道:“朕也正想晓得,睿王与薛将军之间究竟产生了甚么事情?”
李闵书硬着头皮接过存亡状,展开一看,随即叩首道:“回皇上,微臣现在尚未弄清这上面的笔迹是否属于睿王与薛将军,容微臣拿一些有关二人的卷宗一对笔迹?”
听到凌珏的话,萧青芙才从仇恨中回过神来,檀口轻启,欠身道:“回禀皇上,此宣纸恰是本日中午睿王与薛将军在一千多名百姓见证下签订的存亡状。还请徐公公呈上去让皇上过目!”
凌珏闻言凛然心惊,甚是愤恚道:“反了,反了,反了……”除了这二字,倒是半天吐不出其他字,耳边却还是响起百官的话语。看着殿下这一百多位的朝堂重臣,心想:“朕一向晓得薛章致的翅膀遍及朝野,却没想到这六部尚书,京畿都尉,便是连大理寺卿都是他们的人。”言念及此,凌珏悔怨不已,不该如此打动暗害薛子铭,现在连独一一名忠臣沐容琛都已存亡未卜,如果他当真死了,那他手中的三十万精兵定会被薛章致这个老狐狸支出囊中,加上此前薛子铭的二十万精兵,那父王辛辛苦苦打来的大燕江山就要就义在他的手中,那他又有何颜面去面对凌家的列祖列宗,又有何颜面去面对被薛子嘉害死的雪儿,另有他那未出世的皇儿。沉吟半响,久久不得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