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轩不想萧青芙再留在王府,不管这棺材里躺得沐容琛是真是假,他都不肯他的芙儿醒来后再悲伤一次,因而便回绝凌珏道:“皇上,芙儿定是昨夜睡得不安寝,才会如此,草民怕芙儿一会醒来又会因为睿王悲伤,请皇上容草民将芙儿带归去,草民自会请大夫看诊,就不劳烦徐公公跑这一趟,轰动别人,饶了王爷丧礼,芙儿也想睿王能走得放心,只是她一时接管不了!”
屏退了这几位当朝的重臣后,薛章致便换了一身朝服,穿上一身便服,稍作打扮,随即便迈步出府,没入人群中,无人发觉,走在他们身边的竟然是权倾朝野的忠义侯薛章致。
男人兀自步至桌前,随便拣座而坐,伸手作‘请’式,道:“侯爷,请坐!”
只见他左拐右拐,饶了好一会,方停下脚步,耳畔传来“吱呀”一声,左手边的木门缓缓开启,未等他反应过来,便见一白衣女子莲步盈盈,朝他走来,及至跟前,女子欠身柔声道:“侯爷,但是让奴家好等啊!”
薛章致闻言沉吟半响,很久方道:“博涵,你说得对,读书人就是读书人,既然如此,这约不赴也罢!”说着,起家步向书案,拿过一份红色信封,唤来小厮,点上火种,将信封烧为灰尽,随即又回到坐位,道:“天气不早了,你们也都先回府,不成在这关头时候让人得了风声,统统谨慎为上!”
楚云寒见薛章致手中的茶杯已见底,便又拿起茶壶将被子斟的满满,旋即启口道:“侯爷,关于薛将军和朕的盟约,不知侯爷如何看?”说着,不由自忖:“朕就不信你能咽下这杀子之仇,就算沐容琛现在已经死了,可你做天子的梦不至于因为一个儿子而燃烧。”
秦宇轩伸手将萧青芙拦腰抱起,回身道歉道:“芙儿莽撞,还请皇上恕罪!”
薛章致一行几人及至侯府,便有小厮备下酒菜,薛章致、钱克扬、李闵书、简博涵几人先是款酌慢饮,渐次谈至兴浓,又是阐发当下局势,又是策划篡夺沐容琛手中的三十万精兵,不觉飞觥献斝起来,浑然不察光阴飞逝,转刹时已是明月高照,飞彩凝辉。
薛章致捋了捋长须,笑道:“放心吧,本侯不会见怪于你,你但说无妨!”
话语刚落,未等凌珏启口,前厅已有小厮通报:“有客到!”说毕,只见薛章致、刑部尚书钱克扬,吏部尚书李闵书、大理寺卿简博涵另有金陵知府,一群人簇拥而至,嘴里喊着:“睿王你如何就死了呢,真是天妒英才……”薛章致几人及至正厅,一同参拜凌珏道:“臣等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男人道:“还请侯爷不要见怪,这出门在外当然要越加谨慎,更何况,朕现在是在大燕的国土,如果让人窥测了朕的龙颜,让故意之人起了歹心,那朕不得不偿失!”
薛章致蓦地转头,本来空无一人的房里竟然站立着一名男人,正迈步朝他走来,吓得薛章致本能的朝后一退。
“芙儿……”凌珏疾步出厅,正欲伸手护住萧青芙,倒是慢了一步,只能任由萧青芙靠在秦宇轩的怀里。
城东,忠义侯府。
凌珏迈步从秦宇轩身边走过,来到薛章致的面前,俯身扶起薛章致,道:“忠义侯不必多礼,可贵你不记恨睿王失手打死令公子一事,还这么故意前来祭拜。”说着,将手一挥,道:“都平身吧,你们在此好生祭拜睿王,朕另有事件措置,就不便久留了。”话音一落,便头也不回的回身,内心却暗忖:“好你个薛章致,晓得朕在睿王府,就带这些朝廷重臣前来睿王府,是想奉告朕,这朝堂都是你的人,朕除了睿王就无人可用了吗?”一想到这,内心甚是气愤,巴不得现在就能将薛章致和他的一众翅膀,扒皮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