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章致听了,虽有不甘心,却也只能俯身捡起手札展开一看,心下暗忖:“莫非本侯回绝了楚云寒提出的盟约,他才会遣派这三十万雄师驻扎涿州,是想等着本侯与凌珏开战之时,坐收渔人之利?”如此一想,便决定要重新考虑与楚云寒的合作,毕竟楚云寒在背后放暗箭事小,他若背叛相向与凌珏签订和谈,那必定会是谋反时最大的停滞。
凌珏回绝道:“不必了!”说着,从龙榻上坐了起来,扭了扭脖子,旋即道:“徐熙,你把朕的便服拿来,朕要出宫!”
“主子不敢!”
凌珏听了,点头表示道:“薛爱卿还能找出比薛家军更合适的军队吗?”
凌珏又道:“诸葛爱卿所言极是,朕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一时之间不知派何人前去?”
凌珏见薛章致沉默不语,眉头紧皱,显而易见,他是在运营些甚么,不过不管他运营甚么,都是重点,现在最首要的事情便是将薛家军调离金陵,一旦进入莫州之地,便便可与之开战。就蒋刚正所言,先节制其所留金陵权势,没了薛家军二十万兵士,加上朕手上有京畿营十万兵士,此举甚是轻易。二则,薛章致被逼入莫州,除了北部是楚国之地,其他都是我大燕之地,便可等闲断其粮草,将其围困在莫州。三则,就算我军败北,亦可与他划江而治,不会危及都城金陵,如许一来,也可保全皇权不会旁落。
凌珏刚一入福宁殿,便有寺人摆上午膳,虽有菜品浩繁,但是凌珏倒是心系萧福记冰室出品的食品,自从萧福记冰室开业以来,凌珏几近每日都关顾,当然不是亲身去,而是叮咛寺人前去,每一次前去几近都是将冰室菜单上的东西一一买下,一并送入福宁殿让他咀嚼,本觉得本日战役常一样,却没想到午膳却出自御厨之手,可他却一点兴趣都没有,胡乱吃了几个口,便将饭菜全数撤下,唤来徐熙问道:“徐熙,午膳如何不是出自萧福记冰室?”
徐熙说道:“主子没听小夏子提起,皇上那要不要传夏福前来一问究竟?”
徐熙只能起家进入寝室,拿出一套极新的便服奉侍凌珏换下龙袍,即便是一身便服的凌珏,都袒护不住其本身的贵气。凌珏站在铜镜面前一看,自发一点偶读不想浅显之人,忙又叮咛徐熙传来宫女重新替他梳了一个髻,拿下头上多余的装点,简简朴单,只用一条发带将头发束起。可又觉不敷儒雅,又叮咛徐熙拿了一把折扇,捯饬了将近一个时候的时候,方觉停妥,随即便微服出宫,径向萧青芙的宅院而去。
凌珏闻言一笑,道:“如此甚好,朕不必烦恼该选何人顶替薛章远。”说着,转眸看了徐熙一眼,只听他喊道:“退朝!”待凌珏摆驾出殿后,勤政殿内的百官们好像脱缰的野马一个个行色仓促,疾步而行,径出紫禁城,头也不回。
凌珏气得将手中手札丢了出去,不知是成心还是偶然,手札竟然落在薛章致的脚边,如此一来,薛章致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正迟疑间,只听凌珏说道:“朕本来觉得楚国不过蠢蠢欲动,却未曾想竟兵贵神速,已有三十万楚军驻扎在涿州归义县,与我大燕莫州只要一墙之隔,你们奉告朕,该如何是好?”一语甫毕,殿内倒是鸦雀无声,无人回应。
凌珏听了,心中嘲笑:“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不过斯须间,竟然已能猜想朕的企图。朕不管你知或不知,朕非要调走薛家军。”如此一想,当即启口道:“照爱卿你所言,是想让朕假装没看过此急报?还是你想让朕任由楚国夺得莫州?”
凌珏将腿一伸,踢在徐熙的手臂之上,厉声道:“如何?现在连你都不听朕的叮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