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庶女医术无敌,陛下自荐枕席 > 第30章 对簿公堂
鸡毛掸子在空中挥起又落下,如雨点般挥打在元槐身上,收回清脆而刺耳的动静。
高大敞亮的厅堂里,元贞沉默不语,身边站着看热烈不嫌事大的秦大娘子。
元贞本欲息事宁人,却不想元槐把事情闹大,而江侍郎也已经甩袖扬长而去。
奉京府尹正襟端坐,猛地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有何冤情?速速道来。”
“这么多罪行,真是操心了。”元槐轻掀眼皮,“府尹大人,您仅听江侍郎一面之辞,就要定我的罪,我又有甚么好说的。”
话音一落,她又昂首看向眉头舒展的元贞。
“奴婢冬儿拜见府尹大人。奴婢的主子死得蹊跷,望彼苍大老爷替夫人做主。”
看元槐那番哭天抢地的架式,元贞顿时红了眼眶,面前仿佛闪现出那抹孤注一掷的身影,终究败下阵来。
江侍郎怒睁着眼,他是铁了心要元槐认罪,转而深深看了元贞一眼,“还望元阁老给我妻儿一个交代,不然,休怪我不顾同僚之情告到御前。”
元槐垂眸,纤长的睫毛粉饰住眼底的情感,半天憋出一句:“我错了。”
元槐腮帮微动,眼底酝酿出一场风暴,“我劝你趁早把我打死,让我早点下去和我阿娘团聚去!阿娘,你好狠的心啊,丢下女儿一小我……”
“说!你错哪儿了?”
江侍郎站在堂下,率先将江夫人找元槐开药方前后的事说了一遍。
奉京府尹看元槐一眼,含着一丝轻视,诘责道:“元氏四娘,你既是元阁老之女,锦衣玉食,为何会犯下如此不入流之事?就不怕元阁老迈义灭亲?”
元槐闪避不及,冬袄敏捷裂了一道口儿,那种清楚刻骨的疼痛传至四肢百骸时,才明白元贞是来真的。
他见无人去请家法,便伸手就要朝着元槐打去。
“药方是你白纸黑字写下,还要推委与你无关!好啊,我江某即便豁出去这条老命,也要给我妻和尚未出世的孩儿讨回公道!”
俄然的一句话,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砸进了安静的水面,顿时堕入对峙的沉默中。
元槐干脆不躲了。她昂首,忍不住哽咽,一字一顿控告道:“你打死我好了,归正你也不缺我一个女儿!我是没见过像你这般狠心的爹!”
元槐给江夫人开药方,在江侍郎口中是谋财害命,落在元贞嘴里就是混闹,这清楚就是成心护短。
元贞一脸怒容,“来啊,请家法来!”
元槐瞧着那胆怯的模样,恰是当日跪求她救江夫人的婢女。
元槐自是被传唤上公堂,视野从江侍郎指着本身的那根手指淡然掠过。
这回轮到元贞绷不住了。
秦大娘子模糊看出护短的苗头。
元槐眸光渐渐沉了下去,闭眼深吸一口气,眉眼当中一点温度不见。
很久,元贞摇了点头,背动手走了。
“江侍郎状告元氏四娘不守妇道,违规行医,开出保胎药方,致产妇胎停灭亡,可有此事?”
想说甚么就说好了,让她自认不利,绝无能够。
这煽风燃烧的行动,元槐刹时明白了颐指气使间的意义,这是恐怕她摆脱不了杀人怀疑呢。
谁都能看出来,这话里话外都是明晃晃的威胁。
听着两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元槐眼皮子也不抬一下,表达的意义也很较着。
奉京府尹见元槐这般辩口利舌,将那惊堂木一拍,喝道:“大胆元槐,公堂之上,怎能任你抵赖!”
元贞一下子愣住了,木头似的站在那边不动。
江侍郎被问得始料不及,猛地一拍桌子,整张脸都被憋成猪肝色。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直接将元贞的肝火给点着了:“她的确不是不明事理的丫头了,本年都十七了,却还是给我到处惹事!”
听到家法这词儿,紫苏吓傻了,元家家法是牛皮制成的鞭子,长年浸泡在盐水的,打在身上不敷以伤筋动骨,倒是能让人痛得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