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不甚在乎地使唤丫头把新的春衫都拿了过来。
“好呀,你自小就是个奸猾的,我竟不晓得我在宫里朱紫面前出了丑,你还能落甚么好不成!”三娘气急废弛地站起来指着六娘说。
六娘笑嘻嘻的躲开了,跟元娘闹了好一会儿才坐下来,把东西拿给元娘,又一篇一篇的给元娘解释了一遍。
“幸而有夫人,早早的就送了五娘姐妹几个去岳丈家学端方。”大老爷带着一丝对劲道。
“三姐姐说的好轻巧,我不过是跟着宫里嬷嬷背面做一做模样,如何能与姐姐说,要反把姐姐教坏了岂不是更糟!”
六娘叫下人上了茶水滴心,不去接这个话题,只叫三娘尝尝新做的点心,“我叫厨房把鸡蛋和在面粉里做出来的,里头包了桂花蜜,三姐姐尝尝看感觉如何样,说出来我好再改改。”
“姨娘说的是,女儿不过是为着四姐姐说一嘴罢了,不然太太指不定甚么时候能想过来哩!”六娘轻声道。
六娘半点儿不惧,偏了偏头,沉声道:“三姐姐这动不动就指人鼻尖的弊端还是改改好!三姐姐觉得你一张嘴,我就该把东西双手奉上给你不成!”
“母亲,您尝尝我新学的点花茶。”三娘行了个礼,端着一杯热腾腾的茶水,倚在大太太膝下,仰着头满脸等候地望着大太太说。
翠姨娘看当初生下来猫崽子一样的女儿现在的模样,又是高傲又是心伤,抚着六娘的头发捡彬哥儿的趣事跟她说了几句才问起了宫宴的事情。
三娘被六娘拉着坐了下来,心不在焉地拿了一块点心咬了一口,不料里头包得蜜有些多了,流了一滴出来,正滴在衣衿上。三娘今儿穿的是一身新衣服。
六娘已经洗了头发,用干巾子掠过后,摊在椅背上,背面摆着炭盆烤头发。
“大姐姐也经常起来走动走动,我传闻到正日子,新娘子要坐一整日哩,大姐姐可别还没到时候就睡倒在了新床上!”六娘打趣道。
“你说的倒轻巧,你弟弟在外头结友寒暄,哪一样儿不要银钱!”芳姨娘道。
六娘安抚地冲她微微摇了点头。
“多谢六mm。”元娘道,亲身端了一杯茶给六娘,“母亲年纪一年比一年大,六mm养在母切身边,再是通透不过,常日里也多劝着母亲些,叫母亲多保重身子骨!”
“二娘,别看书了,今春新裁的衣服都在不在?找出来我们一起看一看,我让夏枝找管事婆子拿些金线给你绣两幅新裙子!你用些心画一个别致些的花腔子!”
“夫人做主就是!”大老爷内心对大太太更加看重了一分,迩来偶尔也会拿了前院的事与大太太略筹议筹议。
五娘脸上开端暴露不耐烦的神采,,冲着六娘撇了撇嘴。
元娘屋子里已经能看出新嫁人娘的模样了,窗前撑着八福已经绣完的鲜红裙摆,绣架上绷着红盖头,打扮台上摆着满满铛铛的面脂面膏。
“如何早晨洗头发?细心头皮受了凉,到老了落了头疼的弊端。”翠姨娘抱怨道。
罗姨娘连连叩首称谢。
公中的东西,每一季都有应季的送来,换季本来的就要收归去,缺了损了都要自掏银子在公中的账上补上。像五娘那样瞧中哪一套茶具直接买下来,又有陈小舅送的两套希奇茶具,公中的就底子不摆出来用。
六娘给边上几个婆子使了个眼色,把四娘和罗姨娘都扶了起来。菊姨娘满脸不忿的站在一旁,抢着上前给大太太敲背,又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说好话赞大太太心善。
“三姐姐谈笑了,外祖母家的嬷嬷主如果教几位堂姐,我能学成多少,又还小,好些都不晓得是甚么,怕是不能教三姐姐。”六娘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