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大姐姐,大哥,二哥,三哥,母亲醒了,请你们出来说话。”六娘听到屋里摔裂东西的声音,状若不察的直接出去道。
元娘惊叫了一声,仓猝拿了帕子给大少爷擦,“快看看烫伤没有?”
六娘把帐本放下,于这件事上并多说一句话。
大少爷几个叫大老爷打发还了书院,勒令好好温书。
三娘虽不平气,却也晓得六娘如此行事才是最好的,不甘心肠应了。
元娘松了口气,道:“爹,一支军队没两个将军的事理,mm们好几个,管着这一摊子事,碰到难堪的,总要有个定夺的出来,不如现在叫了mm们过来,把事情都分清楚,您也就轻省了。至于娘这里,这些年都没叫姨娘们动过一根手指头,怕来了也是添乱,不如叫五mm、六mm两个在母亲面前尽孝,三mm和四mm带着七mm去老太太那边。”
“母亲,现下感觉好些没有?”六娘问道。
大少爷说话直,却正中了大老爷的关键。大老爷自问为官兢兢业业,因祖上有一份家业,从没有生过贪赃枉法的动机,哪知就妄为了一回,为着一个青楼妓子,丢了官帽子,现在更加战战兢兢,不敢越雷池半点儿。
大老爷又随口问过一阵子中秋节礼该如何送。
大老爷没了官职,府里只要老太太身上另有一个侯夫人的浮名,当家太太又病着,宴席情面少了很多,六娘事情大抵分了分,统统还是照着以往的旧例,又挑了采买上两个趁乱贪污以次充好的小管事直接抄了家财发卖出去,镇住了下人,府里很快就上了正轨。
大老爷手里的茶杯就仍了畴昔。
三人当即用一炷香的时候算账,算出支出的银子与帐本上对不对得上。
“儿子看爹爹这些日子屋里屋外的事都要决计,还要体贴老太太和太太,纵是铁打的人怕也受不住,不若将后院琐事从几位姨娘当选了可靠的人临时与爹爹搭把手,爹爹也好腾脱手做要紧事。”
大老爷明显没听出来,瞪着赤红的眼睛不住喘气。
过了一日,六娘指了三娘账上的两处题目,三娘正要辩论,下人报出去讲两位姑爷来了。
“爹,方才二弟说的后院之事,女儿倒是有个好主张,女儿看几个mm们也都大了,不如叫几个mm帮手管着,恰好也学了理事,有不能定夺的事再问一问爹就是。”元娘发起道。
好轻易等把账单都看了一遍,大太太又亲身问了好几桩庄子与铺子上的事,若不是五娘拦着,大太太还要亲身见几个外管事,如此以后,大太太才用了两口粥水躺下来。
大老爷日日在外头宴客陪酒,喝得醉醺醺地返来便万事不管或拉了丫头混闹。
“母亲养身子这几个月,针线房的、小厨房的、大厨房的、前院的、马房的……到处都有帐本要看,如果一页就核算上小半日,可不误事,三mm、四mm这回可得好好学学。”
大太太带着一条万福石青缎子抹额,脸颊上挂着两行汗珠,有气有力地摆了摆手。
过了伏暑,迟早开端转凉,六娘把前一日的帐本对好,去正房与大太太对账。
“几位mm理事,老太太和太太跟前侍疾可如何办?”二少爷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问,又说:“不如儿子们白日读书,夜里回后院侍疾。”
大少爷闪躲了一下,虽没有被砸个正着,却也被浇了一头一脸的茶叶和茶水。
六娘在本身屋子外间回了两个管事婆子事情,深思了半晌,叫小丫头把毛妈妈请过来,提笔写了一封信带给元娘。
五娘无精打采地摆了摆手,道:“大姐姐,我就算了,瞥见账票据就头痛,叫六mm来管着就是,常日娘有顾不上的处所,下头人也都是找了六mm拿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