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兰衣想起,她四岁那年刚拜师他门下,身材非常不好,还伴随胎毒。必兰衣收了她为徒不说,更是悉心为她调度身子,医治她,两师徒还一辆马车云游四海。直至两年前父王一封手札才让她返来的。
“七宝五味粥两大桶、腊八豆腐十碟、麦仁饭十四盆……”一丫头看了看祭奠吃食的票据,再细心的查抄一遍看是否有讹夺。
看到方管家踌躇,倒是一边站着的代姑嘲笑了一下,“二女人已及笄,来岁可就要许配婚事嫁人了。难不成这今后二女人嫁了人,我们承王府的家事还让外人来筹划啊?”
“但是你不也已经算到了?”他一贯算得准,她也从不思疑。
“放心,你不会去选秀的。”必兰衣安抚。
“平凡人家的女子能和我们的二女人比拟吗?女人是嫡出令媛,又是我们王爷最为宠嬖的女儿,心头肉,且同为龙凤胎的世子现在更是军功赫赫。嫡女的身份岂是我们这些姨娘能比得了的。”丁姨娘晓得代姑仗着是崔老夫人的亲信,一向都为所欲为,也不如何把她们这些人看在眼里。
“是哪个皇子?”梧桐问。
冬至后三戌日腊祭百神。自上古起,腊八是用来祭奠先人和神灵(包含门神、户神、宅神、灶神、井神)的祭奠典礼,祈求歉收和吉利。
“唉,我也该出发持续去游历人间大好国土的绚丽风景了。”
必兰衣的一席话提示了她,她也没决计去纠结他前面说的那并且……
“祭奠之事早有安排,二女人说了本年祭奠和以后的施粥都由二姨娘丁氏主持。”罗妈妈涓滴没有镇静,平平平淡的说。
“父王虽军功赫赫,手里又统领着十万崔家军,职位天然是位高权重,但近年来跟着父王的权力职位越高。凡是主君王者皆有狐疑,唯恐父王功高震主。我如许的世家,赐婚十有八九必是皇子中人,嫁去外族只怕有些人会不放心崔家。”她心中早已稀有。
台城的承王府内,家仆们里里外外的繁忙着,本日恰是腊八节的祭奠。
可说就说到这全部承王府的下人最为怕的人,恐怕就是那位二女人了。
“师父不随我去朝歌?”固然平时她老是喊他破老头,但是俄然他一说不在她身边,她竟缺失了安然感。
就此告别,必兰衣看着在茫茫白雪中渐渐远去的那一抹乌黑身影,悄悄的感喟了一口气。
“皇族中人又不必然是皇子?”他笑眯眯,一句话更是让梧桐轻松不了。
“天机不成泄漏!”他卖起关子。“不过我倒是算出,这不久后,你要红鸾星动咯!”
“你忘了,你身为亲王之女,你该有你的运气。既然享有了这个崇高的身份,必应支出你该承担的任务,并且……”他忽而顿住,没有往下说。
不知为何,梧桐的眼眶还是产生了一片湿意。“那你要来看我。”
“女儿家老是要嫁人的嘛!”
“二女人五更天就起来了,这会都已经爬到九临山的云台观上了。”一名身着鸦青色大褂的罗妈妈走出去道,身为二女人的乳娘,她自是清楚了。
“二女人已及笄,这没几天也过年了。不过,即便将来二女人嫁人离了王府,没了她,我看那丁姨娘也斗不过三姨娘察氏,八成那掌家之权会落到察氏手里。人家有儿有女,可丁氏的大姐儿客岁就嫁了出去,现在的好日子还不是二女人关照着。”一会洗衣的婆子也插嘴出去八卦两句。
府内谁都晓得承王是一介武夫,虽军功赫赫,但是并不懂这些管家之事,更何况这向来都是女人家管外务事。而王妃长年礼佛也不问府内大小事,王妃嫡出的二女人崔梧桐长大日渐懂事,打客岁开端就从一向手握掌家权的崔老太太那边拿走了管家的权力。二女人常日里虽待人暖和,可下人若犯了错事也是个流行雷厉的主儿,倒也一向把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现在府上那个不怕这位二女人,就连崔老太太都得谦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