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徒弟,”几人当中,突有一个开口道,“那老头与宿家干系靠近,我们会不会上了他的当?”
“啧啧!真是个好爷爷!”田丘眯着眼,探了探身子,靠近孙犟头道,“那么……我们就按着这位爷爷的说法,去那湘――水――边!”说到最后,已是一字一顿。
田丘和孙犟头两人,你来我往地算计,谁又能想到,成果是宿平本身走岔了路,被田丘逮了个正着?
“去!”田丘必定道。
“那小子不是我儿子,他已与我宿家再无半点干系。”宿树根又道。他老婆闻言,一甩凳子站起家来,叫道:“你把儿子赶出了家门,看今后谁来给你送终!”
“好得很呐!好的很!”田丘森然一笑,舔了舔嘴唇道,“我这就去寻他……既然是一个没了爹娘的野种,如果被我找到了,天然是打死了也无所谓――想想还真是镇静,我都有点等不及了!”说完,眯起眼睛又看了宿树根一眼,把手一挥,率先跨出了门槛。
宿树根见了田丘的眼神,心中没出处的一跳,转而又对着他的后背咬牙笑道:“统统任凭张老员外发落!我先送几位大爷出门……”他特地把那“张老员外”四个字减轻了几分,说着,便跟了上去,送到院门口。
“放心吧,宿平天生聪慧,自会逢凶化吉的。”孙犟头拍了拍宿树根的肩头,欣喜道。
田丘也不睬她,毒蛇般的双眼,只盯着宿树根一人,沉声道:“你最好从速把那小子交出来。”
王机警见灵儿指着他,心中犯虚,不由地缩了缩脖子,却听前面田丘喝道:“搜!”他那几个弟兄便向着宿家的宅子鱼贯而入。
“宿平!”一个微小的喊叫远远的从脑后传来,小癞子也发明了他。
宿母倒是不惧,抢先喊了出来:“你赔我家桌子!”
这时,那冲进里屋、柴房、厨房搜索的几人都一个个跑了出来,对着田丘尽皆摇了点头。田丘顿时黑下了脸,挨个看了宿家三口一眼,蓦地闷喝一声,伸出右手,向着堂内的木桌子直劈下了下,“咔哗”,那桌子眨眼间就被他当中砍成了两半,倒在地上,就连边上同来的虎伥,也被他吓得眼皮直跳。
一个身着灰色麻衣的高瘦人影站在船头,顶上却盖了宽宽的斗笠,叫人看不清他的面相,手中提着一根长长的竹篙,正身朝着宿平。
见此举见效,田丘便朗声喊道:“众位父老乡亲,我乃乡里张老员娘家的人。此番前来,是要缉捕这家的儿子宿平。这小贼眼下正作歹在逃,如有人见到了他,烦请当即奉告,张老员外自会夸奖白银五十两!”
宿树根喉结一动,咕噜吞下一口口水,冤枉却又无法道:“这位大爷,我当真是把他赶出了家门了!如果他没有去到张员外府上,我确也不知他的下落。”
那人群一阵攒动,就见孙犟头冒了出来,对那顿时的田丘道:“我那会正在村东口,正巧遇见宿平往东南边的那条岔道,奔湘水方向去了。”
话音一落,那些村民都是哄闹开来,五十两于他们来讲,但是一笔巨额的数量,只是过了半晌,倒是没有一人回话。田丘又将他那双厉目对着人群扫了一通,接道:“倘若――有人知情不报,或是私藏此人,一旦败露,张老员外必将上报县衙,你等都要同罪论处!”
话说宿平寒舍老牛,又独行了一个时候,那视野所望,还是渺无火食。现在已近酉时,落日西落。少年心头也是焦心,快奔了几步,站在一个土坡上四周了望,却见不远处有条大江,顺着那江水再朝上看去,宿平终究有了一丝忧色,低呼一声,急奔而去。
宿平允要伸谢,却听那河滩上又是一个喝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