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绕翻，一脚踏地，一腿轮转，跌身回拳。
宿平眼中一亮，倒是涓滴未抓住要点：“你……明天不归去了吗？”
“我要你帮手搭个大架子……”宿平因而把那引体向上所需之物都说了一遍。他今早做了一套俯卧撑，却没练跑，只因不想呆在风雷寨这一年荒废了邱叔叔的教诲，便开口要求。
说完，便追打着一旁看笑话的凌雨，下山去了。
接着一个马步跟上，两拳环绕！
“不可就是不可！你少拿花言巧语诓我，我就是不让你得逞！”红叶如何肯戒了那命酒？却又在对方话里找不出漏子，因而撒起泼来。
“不错不错！老夫昨日说你小小年纪便有一身好力量，公然没有看错了人。”红叶哈哈一笑，转而又问，“你打过几次架？”
法华强忍笑意，微一抱拳：“承让承让！”
“你你你……”舒云颜气得将手指连点少年，“明显就是一副甚么都不晓得的模样，还跟我说‘感谢’！”
“周公不解梦！轰下巴！”
“本来如此！还是云颜妹子聪敏！看来就我蒙在鼓里了――”雷敢指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复又想起一人，转头对宿平道，“不对！另有你小子！你不是挺机警吗？如何也没想到？”
舒云颜一旁看得好笑，灵机一动，开口道：“两位叔叔都不必争了，我看不如就由我明日把宿平兄弟带回南岭罢！想来我爹他定会喜好的。”
“你小子本日倒是嘴甜，”红叶笑骂，“有屁快放！”
“哈哈哈――”凌雨仿佛赢了银子、表情大好，笑得有些夸大。
“少睡一天不打紧，就只本日，过了本日我都随你。”红叶一口咬在那大锅巴上，吭啪直响。
红叶点头道：“太少太少！练武之人，要把那打斗当饭吃，不然纸上谈兵，哪来寸进？”
“中午三刻鼓！捶胸！”
“本来她不是真的想要把我带走……”宿平微微有些失落，又想起法华红叶这般在乎本身，心头袭来一阵莫名打动。
“男人大丈夫，故意仪的女人普通得很！有甚么好遮讳饰掩的……”雷敢指大声道。
红叶猛地跳起三尺，空中一抡右拳，砸将下来。
“唔……宿平，从速用饭！吃完我们开练了。”
“实在，我也就问问，没别的意义。”宿平脸红道。
法华似要开口，却朝红叶看了一眼，嘿嘿一声，又忍了下去。
宿平茫然中带着一丝局促，呆了一呆，才愣愣道：“感谢……”
“又不是晚餐，不吃也罢……”红叶撇嘴嘟哝一句。这风雷寨可有端方，寨里的弟兄分作数批，每天互换值守。值守之人，一个日夜皆不成沾酒，吃食都不在“风雷聚”内；而闲班中人，一日三餐，也只要晚餐一顿才可在大堂放饮，只是翌日须得早醒，不能误了点卯。凡是有越矩者，轻则守哨十夜、禁酒半年；重则逐出寨门。红叶虽有那凌晨点卯不醒的特权，却也不敢在中午喝酒，不然犯了酒规，黄鹤杳定然将他补缀一顿。
两拳快速回收，顺势交拳沉击。
宿平只得点了点头，与雷敢指绕过三寨主，方才进入大堂，少年便轻声问道：“敢指大哥，红叶大叔为何如此焦急？”
“哈哈哈――”凌雨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那些人陆连续续都走下了山顶，最后只剩了寥寥几人。撤除四个少年外，另有一个让人掏翻了统统口袋、寂然躺地的叶陌路，嘴里只喃喃道：“我要报仇……我要洗手……”倒是连那口铜镜也不见了，不知被哪个抢去做了抵当。
“油锅滚背！”
风雷寨没了水酒的炊事倒也浅显，只一些萝卜白菜、黄豆肉汤，难怪三寨主甘愿蹲在外头、只吃个蘸了盐的大锅巴，也不肯去闻那合座的素味。宿平只记得邱禁的叮嘱，要把身子养高养壮，也不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