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寨主说的没错,宿平方才倒地,只是到了体力的一个极限,却仍成心志未摧,如此一来,那体力之极限便不算是真正的极限。
少年蓦地昂首,看了三寨主一眼,道:“红叶大叔,这刑屠拳能增力量吗?”
宿平因而上前两步,这刑屠拳也没个起手,只见少年一个起跳,把手捏拳一砸,说打便就打了。
“另有那‘中午三刻鼓’,拳若大槌,擂碎人胸……”
“这下巴经脉连着耳根也通着脑袋,一拳上打,磕掉牙齿不说,保管震得他晕厥畴昔,更甚者当场非命,便似做了一个周公也解不醒的梦。”红叶敞开话匣,干脆将其他招数都一一详解。
“好!”红叶亮眼大赞,“对方下巴是在前上方!周公不解梦、打!”
“快收!分拳!肩在两上侧!”
宿平诘问:“那人是个干甚么的?是好人么?”
“本来另有这些盘曲……却不知我如有了红叶大叔这等本领,可否杀得如此利落?……想来是不能的了……那些人固然可爱,但也各有家室,他们的爹娘妻儿得知死讯定然痛心疾首了……哎,这‘刑屠拳’好生凶恶,我到底学是不学?……”
“那还能有假!”红叶咧嘴道,“你如果能打中我,便算出师……”
“奇才!奇才!虽说只要六七分形似,却打出了九分的拳意!”饶是红叶夙来自命不凡,也暗叹连连,“果如云颜侄女说的那般,这小子乡农出身,未历世练!――老夫仍然目光锋利,哈哈,练武之人,便须心机纯真,璞中藏完玉、赤子有至心!”
宿平终究在打到第十九个来去之时,一招“阎罗殿下跪”翻身不起,瘫倒在地,已然脱尽了尽力。
“气势、气势!每打一式,喊一‘杀’字!杀杀杀!”
按着“刑屠拳”的招式前后,本应是打“油锅滚背”那一式,但是宿平一个马步快靠上前,出其不料地使了一招“极乐缠绵”。
“本身能够把控便好,不然伤了别人、杀了别人,又给家里肇事……我只把这拳法学来防身、长力量,来岁去考禁军,也算多了一份仰仗……”宿平心中想通了枢纽,嘴上倒是应道,“红叶大叔经验的是,我今后必然脚结壮地。”
“甚么‘那人’,是那群人!三十七条性命哩。”
红叶每打出一式,便叫出一个名头,骇人听闻,声若响雷,仿佛化身为一个执令的监斩、宣罪的判官,顿叫人生出一股廷威不犯、森罗不欺的颤胆惊心。
“油锅中洗尽罪过,就入了极乐,双拳抱腰一击,缠绵无穷,便是‘极乐缠绵’……”
“对!不过都是些该死之人,是以老夫也杀得起兴。”红叶不觉得意道,“――如果你碰上四个男人正在**一个良家女子,又会做何筹算?”
少年面色微微一红,倒是当即斩钉截铁道:“天然是要制止了。”
红叶点头道:“闲话未几说,你先照着练上一遍。”
“恶人到了阴曹地府,是要下油锅的,暴拳连打其背部,叫他尝尝‘油锅滚背’的滋味……”
“十八年后,可往生投胎,站在云上须擦亮眼睛,低头望下看清这花花新天下,他不低头、你就帮他低,我们这回用脑袋,撞厥后颈,便叫‘投胎再看清’!”
这刑屠拳的最后一招,本来就是冒死的架式,宿平每回把头一顶,直觉气血翻滚,全望脑袋里冲去,当下听到“杀”字,顿时也跟着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