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歪起大黑脑袋,想了想:“用倒是常用,不过近年动手也留了分寸……真打死人嘛,也只一回。”
“好!”红叶亮眼大赞,“对方下巴是在前上方!周公不解梦、打!”
宿平允想间,却听红叶道:“你如何了?”
“往下六寸是胸口!”
“十八年后,可往生投胎,站在云上须擦亮眼睛,低头望下看清这花花新天下,他不低头、你就帮他低,我们这回用脑袋,撞厥后颈,便叫‘投胎再看清’!”
“气势、气势!每打一式,喊一‘杀’字!杀杀杀!”
“下翻身!轰厥后腿!”
如此信心持撑,两人一追一逐,一诱一打,时候倒是过得极快。少年的拳法又因对上了真人,不似开初那般空耍把式,也垂垂地愈发有的放矢、神形皆备。而最让三寨主暗中称道的是,宿平打到了厥后,便几近不按前后出拳。一次红叶回身,正待少年打他下巴,倒是迎来胸前一拳;一次本觉得他该使出“中午三刻鼓”,因而缩胸退闪,不想少年打的倒是“鬼域路用脚”;更有一次,少年竟然冷不丁跳起一招“孟婆汤浓”,把他逼得连连后退。
话说这套拳法固然招式清楚,倒是打得极快,以生风之势一气呵成,令宿平仿若又回到了看邱禁连射三弦弓的那日中午,口干舌燥、呼吸不畅。
红叶点头道:“闲话未几说,你先照着练上一遍。”
“打拳就是练身,哪有不增力量之理?更何况我们这套拳法乃是外功中的异数,你只看老夫这身肉板便知!”红叶拍了拍胸前的凸起道。
这刑屠拳的最后一招,本来就是冒死的架式,宿平每回把头一顶,直觉气血翻滚,全望脑袋里冲去,当下听到“杀”字,顿时也跟着叫了出来。
“马步!带冲向前!俯身!刚好打他腰!”
红叶却不由他,快步迈上前去,一把抓过少年,几式擒拿连发,推推打打,快速拍向他的腿、腰、肩、胸各处,眨眼就把宿平重又立了起来。
“‘鬼域路用脚’,人死了就要走鬼域路,走路用脚却不需用手,这一招便是把他那无用的胳膊连肩废去……”
宿平一拳“周公不解梦”落了空,倒是不断,两拳砸下,又一招“中午三刻鼓”捶将下来,只因矮了红叶大半个头,堪堪击向对方肋、腹之间,嘴里跟道:“这是学的法华叔叔的诡道,谨慎了!”
“对!不过都是些该死之人,是以老夫也杀得起兴。”红叶不觉得意道,“――如果你碰上四个男人正在**一个良家女子,又会做何筹算?”
少年蓦地昂首,看了三寨主一眼,道:“红叶大叔,这刑屠拳能增力量吗?”
“‘阎罗殿下跪’,到了阎王那天然要跪,便翻身断他的腿……”
现在的宿平虽也颇觉吃力,但更有一股火急之愿,就是要把红叶打中――哪怕只要一下。
“本身能够把控便好,不然伤了别人、杀了别人,又给家里肇事……我只把这拳法学来防身、长力量,来岁去考禁军,也算多了一份仰仗……”宿平心中想通了枢纽,嘴上倒是应道,“红叶大叔经验的是,我今后必然脚结壮地。”
“打中了……打中了……”宿平软软地捶了红叶背上几拳,嘴里叫道。
三寨主一个收势吐气,回到宿平面前,见他这副模样甚觉对劲:“如何!看清了没有?”
宿平终究在打到第十九个来去之时,一招“阎罗殿下跪”翻身不起,瘫倒在地,已然脱尽了尽力。
这不叫不打紧。一叫之下,那郁积之气也仿佛找着了宣泄之口一涌而出,畅快淋漓,接着便越打越快,越喊越响,转眼就是六个来去,更不见一丝板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