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应是衡州厢军。”凌雨方才实在也早看在了眼里。
“法华叔叔,你看!”
四寨主俄然转头道:“宿平,何时起,你竟然出箭比我还快了?”
“是么?”凌雨眉毛一掀,俄然一抖缰绳,飞速向火线路边一棵大树赶去,就见他到了树前,“卿”地一剑出鞘,手腕翻转疾刺,刺完收剑而回,奔马之上也不回身,背着舒云颜哈哈一笑道,“……谁也不似有些人,一个都没处理掉。”
法华惊道:“你方才突围之时,竟然还未出尽力?”他自幼习射,当然要比别的几人更加灵敏一些――刚出风雷寨当时,明显少年晚些脱手,却还是比他快了半筹,细细算来,约莫用了两个呼吸,已让他非常惊诧,而眼下却竟只用一个半呼吸便完成了,如何能不为之失容。
“我见你的剑这么短,人家的枪那么长,就怕……”宿平还是不太风俗与舒云颜对话。
宿平两边看了看雷敢指、凌雨等人,他们脸上也都是一副“的确如此”的神采。少年关于觉悟过来,本来本身不知不觉中,本身已将那“十锣妙妙指”练到了必然的火候。
“小子又皮痒!”法华一鞭子抽在“大硬”的屁股上,“大硬”嘶叫一声,驮着宿平疾步向前越去。
就见他,两指敏捷夹起一枚箭尾,抽出,镞头向下堪堪出了箭囊之际,五指连动,世人只觉面前一花,那箭身就翻转过来,掉了个头,镞头朝前。左手之弓顺势凑上,“啪”那箭身就靠在了弓臂。
袁州之南,官道,十七匹快马奔行。
“你没见我正在脱手么?”舒云颜道。
“四寨主说的对,是我意气用事了。”雷敢指道。
他们方才拜别之时,并未见到那两张纸条,而是径直就去了东山练习场,是以心中无底,均把这一次当作了风雷寨有史以来的最大危难。
风雷寨北面是绝壁,除了寨门外的其他山脚都有构造圈套,先前想要偷摸上山的朝廷官兵,便已吃了个暗亏。可他们倒是不知,这顶着练习场的东山下,倒是另有玄机。一个个极其埋没的暗号,刻在树身之上,只要风雷寨的少数几人才气辨认,法华和雷敢指就是此中的两人,如果换了别人,只要踏错一步就会落入圈套或是触发构造。那些暗号牵引着世人安然偷下山去,到得那藏在山中的马厩。几人各自取了马骑,只比及两方对战、场面混乱之时,方才乘机冲了出来。
正说间,忽听凌雨叫道:“快看前面!”
南下的官道越走越偏,到了厥后,那东边几近已不见了人家,满是郁郁葱葱的丘陵起伏,只要几条小道偶尔岔出,却不知通往那里,而西边的湘水也与他们越靠越近了。
“此处是虔州地界不假,可这些厢军不见得是虔州府的人,你们看那边……”法华把手西边一指。
“是些厢军!”雷敢指一眼就认了出来,禁军与厢军的甲服还是略有分歧的。
“认甚么认?我用的是剑,他耍的是箭,如何能比?”凌雨没好气道。
宿平听到“衡州厢军”这四个字,心头突地一跳。
“还是多要些人马吧,以防突变。”法华毕竟要慎重很多。
“停下!”法华沉声喝道,抢先一个勒马。
那大树被凌雨宣泄一通,树干上清楚明白地留下三块露白。
再行八十里,已到酉时。
四寨主说话倒也安然,或许更多的是喟然。
世人就见那远处湘水边上,正停靠着几艘大船。
“不错……从这里到他们那头的官道上,明显有好几处阵势都很窄,可谓极利拦劫,但那些厢军恰好要选在一个最为开阔的处所,真是奇特。”凌雨也瞧出了些许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