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那黑衣人再续了一句:“……但那些良家女子,都是因他而死!”
“你的意义,便是还远远不止这三个了?”黑衣人声寒似冰。
言罢,蒙湿诗将那酒壶奋力一掷,咬牙喝道:“扶我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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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湿诗边唱边走,倒是两眼垂垂合起,唇口越挣越小,呼吸愈来愈弱,到至最后,诗未吟完,魂已归去了!
瓷壶碎地,殷红飞溅……
“无耻!”黑衣人明显动了真怒,只见他掌拍腿侧,又是一把飞刀在手。本来他那夜行衣的裤管上,绑了一块玄色的绑腿,而飞刀恰是插在这绑腿之上,刀柄一样也是玄色,教人在夜色当中不易辩白。
“凭据?”黑衣人哼了一声,旋即道,“――你可记得孙鞋匠的儿媳林妙花!你可记得城东张老夫的女儿张雨娘!你可记得城北包子铺唐老二的老婆方翠翠!”点到最后,已然声色俱厉。
蒙湿诗倒是哼也不哼一下,反而咧嘴笑道:“果……然……没有猜错,扎的就是……心口!还好……我挪了一下!”
“我……”宿平现在倒是摆荡了起来,要知世人多有信奉神佛,极重誓词,更何况他与老天立下的,是一个如此暴虐之约。
现在的粉荷却不看向这边,只在亭台摇摆的烛灯之下,无声无息地将那酒壶灌向本身红欲滴血的双唇之间。
“我不信……”宿平点头,继而又加了一句,“你穿戴这身行头,绝对不是出来遛街的。”
疾步走上亭台以后,取过酒壶,扫了一眼那桌上的白纸红泥,另有一旁呼吸均匀的继老头,悄悄叹道:“睡着了,或许更好一些……”
最后一句话,倒是向着黑衣人发问,极尽调侃挖苦之态。
斥毕,终究寒芒复兴,飞刀划空!
蒙湿诗乘机续道:“先说阿谁林妙花,她家给我修鞋,我只多扔了她几两银子,便对我拍马阿谀起来,不到三天就让我搞上了床去。这女人风骚得很呐!还寻死觅活地说要跟我!但是她越是风骚,老子就是越恨!大夏季的半夜,我就着人扒光了她的衣服,让她滚球!谁料她上床前不知廉耻,下床却又不堪廉耻,投塘他杀去了!……再说客岁春季阿谁新搬来衡阳的张家女儿张雨娘,名字倒是好听,人也长得水灵,更兼尚未婚配,我一眼便对上了她,竟然又动了多年未萌的娶妻心机,当下与她打得炽热,只是却不施她半钱铜板,更无胭脂水粉相送,半月过后,再叫一个部下扮作富商,与她来往,初时这女人倒也矜持,哪知再过一月,我那部下的银子狂扔滥轰之下,不但未婚便以身相从,更绝的是,她竟然同意在那田野媾合,我当时领着几人藏在一旁偷听,心道她既这么喜好刺激,那便让她刺激个够!因而干脆绑了她在树干上!那第一炮天然是老子亲身打响,后边的再轮番上阵,干完即走!噢!顺道还告诉了一声她的父亲。她父亲闻讯寻来,哪受得了如此刺激,抄起一条木棍,活活就把那女人打死了!成果小的死了,老的却蹲了大狱!我本就不信赖女人,今后更是绝了娶妻的念想……另有最后阿谁方翠翠,前几日刚吊颈死的吧?也没甚么新意,老子就是有钱!看她走在街上风风骚骚的,一时髦起,便用心扔了锭银子在她身后,假装宣称是她丢的,这女人竟然恬不知耻地就真当哈腰去拣了,我便撩起了她的裙子,叫她出了个丑,哪知这女人临跑之前,还是抓走了我的银子!那她既然拿了我的银子,就得给老子献出身子!这才叫做公允买卖!我次日便找着了她,半推半就之下,还不是最后又加了五两银子搞掂?的确比那做妓的还不如!我心肠好,见那女人得了便宜,也不能叫她那卖豆腐的丈夫吃了暗亏,便令人偷偷将这段香艳史奉告了唐老二,因而这唐老二举家共愤,誓要休了那方贱人,方贱人此时才知甚么叫做‘无颜见人’,倒是迟了,一条白绫吊颈,鬼域路上和吵嘴无常勾搭去了!……对了!这位大侠,昨日我还差人找到了那唐老二,向他请教请教丧妻之痛,你猜那男人说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