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对上眼了!”哪知女苑主促狭一笑道,“我说小表弟,跟姐姐私奔好不好?”
宿平轰然一震,失声道:“你就是阿谁黑衣人!”
女苑主促狭道:“甚么黑衣人、白衣人?这里只要一个紫衣人、一个红衣人。”
宿平仓猝改正道:“不是、是一个蒙面人!明天夜里是他对我说的,来‘南林苑’找他。”
宿平模糊感觉那边见过此女,倒是一时想不起来。
“快出去!”里头立即应了一句,是个女人的声音,听上去还很欢乐。只是比起伊婷来却又少了七分的甜美,多了九分的开朗。
宿平仓猝诘问:“那你又如何晓得我的名字?”
“来吧!姐姐正等着你呢!”伊婷说罢,一把挽起少年的手来,又对老皮道,“皮大哥,烦你帮我号召一下这位老先生。”
宿平不知如何接话。
一个沙哑而熟谙的声音从女苑主的口中传出:
“哈哈!羞了、羞了!”二女同时大笑。
一面非常古旧的宅门围墙,长长的墙沿上爬满了条条青藤。班驳陆离的门瓦下挂着一块较新的匾额,上写“南林园”三个大字,字体端庄却不失遒劲。最妙的是,人未进院,就听里头飘出阵阵的钟琴鼓瑟之音,更兼美好歌嗓相和。
一浊点头附和,又问:“只是有一事不明,为何我脱手时,你要救他?”
他还真把本身不当外人了。
老皮更是不解:“二蜜斯果然不认得表少爷啊?”
一浊道:“可贵小敢指这么惦记我,哪天我归去了,专门就给他开个小灶,烧上几天好菜让他解解馋――不过眼下倒是不可,我有要事在身,仍不能返寨。”
本来“南林园”另有内园与外园之分,跨过一个满月形的中门,便到了内园当中,这里头的景色才有了与那蒙宅类似的味道,花木盛放,满庭芳香。
伊婷闻言愕了一愕,眼神颠簸间,旋即“格格”掩口笑道:“本来你就是宿平表弟!”
“真是不认得哩!”伊婷放下纤指,目光仍流连在少年的脸上,“我们家的男儿就是生得都雅。”
伊婷却不承情,逮着机遇便嘲弄道:“扯谎了吧!我但是南岭的人,风雷寨的兄弟们怎会提起我来?”
一浊早就看出了端倪,刻下再也憋忍不住,叉腰欢叫道:“叫得对、叫得对!就该叫婶婶!”
宿平望着她时,她也正笑吟吟地看着宿平,一时相视无语。
伊婷也加了一句:“前段日子,我们也收到了山头的动静,红叶大哥与敢指放心不下,硬要带人前来衡阳救你归去,却被大寨主和法华君劝下了,说是人各有志、强求不得。”
半晌消停以后,宿平问道:“两位……姐姐,怎地会在这里?风雷寨的叔伯兄弟们,可都驰念你们得紧,特别是敢指大哥,一到用饭之时,便常常提起五……姐姐们。”实在这话里本来没有伊婷的份,但总不能落了她的面子,是以改了口。
一浊柔声道:“你可知我们三山二岭夙来与朝廷势成水火,你若考上了禁军,便很难再回风雷寨了――已想清楚了么?”
“啊呀!都怪姐姐这张嘴,看把小宿平难堪的!”一浊见他如此,立即朝伊婷打了个眼色,也教她不要持续在此处胶葛,岔开话题道:“对了!你又如何会在那暴徒的家中?”
少年尚未答话,老皮倒是大讶:“二蜜斯不认得表少爷?”
宿平心想,归正风雷寨的辈分在他这儿已经乱了套了,只要你不怕给另几位寨主占了口头便宜,摆布叫声“姐姐”又有何妨,当下便就一揖到地,恭声唱喏:“宿平见过姐姐!”
“你不必惊骇,官府便是拿了你,我也救得你出来!”
怔神半晌以后,宿平终究恍然击掌大笑,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