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瑾假装呲牙受痛道:“你不会怕了那长生天白捡来的便宜儿子吧。”
传闻他抱着一颗代价连城的玉翡翠满不在乎道:“不就是几块破石碑嘛?砸了多少我赔多少,每一块包管都是纯金的!”
更踩出了大汉九州几十年的晏清乱世。
马瑾理了理一头乱发,双手枕在脑后望着长空道:“如何这一年就如此不循分?西凉就已经是一锅乱粥,骠骑将军平叛半年多都未能一举定棋,江南那边叛王又是一窝,这些匈蛮是想乘火打劫?”
刚值当今圣上继位,恼羞成怒的冀州刺史连共享有盛名的冀州豪阀世族八百里快马将动静传至长安,欲告燕阳军谋反。
对于这些夸大辞藻侯霖没多大感受,对百姓社稷有点进献的就能立碑书文,对江山庙堂有点功劳的就能流芳千古,早已是不成文的端方,也就欺诈底下的老百姓,独一能入他眼的反而是一句“算尽天下卷戈事,只留荒坟北塞中”。
马瑾笑着脸和四周百姓打着号召,不知不觉就到家了。
第三日,马瑾的长兄马朔北一杆燕阳虎枪就立在了冀州郡城邺城的富商家中,血洗府邸,将丁壮男人尽数搏斗。
那日冀州刺史提早得知了风声,心想三百骑翻不了多大风波,命人紧闭城门不睬睬。
“小公子返来了!”
汉燕阳军前骁营都尉林立。
城中百姓大多熟悉,城中氛围也没有看上去那么降落悲欲。
“如何又扩了半里?”马瑾先出声问道。
马朔云说到这笑了一声:“咱燕阳的虎枪在全部幽州还是很有噱头的,没传闻哪个尉营职员出缺漏。”
“爹去巡查九边,过几日就返来了。”
“嘿!大哥,甚么时候你也学那老酸儒斤斤计算起来了。”
比他年长五岁的大哥马朔北一身便服,看到马瑾返来一脸欢畅。
十几里地,马瑾牵马足足走了三个时候才到城门口。
燕阳郡城四门,东、南、西,北。东南西三门外尽是如此,无墓碑林供奉的都是连马革裹尸都做不到的燕阳义骑,唯有北门开阔宽平,那是因为被每月都有的簇拥铁骑踩踏出来的开阔通衢。
孩童闻言嘴一撅,蹬腿就要下来:“我都多大了!还用你抱,爹说了,再过两年就答应我摸咱燕阳的虎枪了!”
泰天三年暑季,比起往年要乱上很多的燕阳郡少有游学踏足的士子。自广文远征后这片向来狼籍的地盘名声大噪,多少文人骚人不惧千里路遥北赴,想要一窥当年三十万雄师横扫北原的残景。
“二哥!”
一个十多岁的孩童跑来,马瑾屈身一把抱起:“没见长高,可又沉了很多!”
“你小子可返来了!娘这一年一向都念叨着你,你也不晓得多给家里寄几份信来。”
马瑾想到此笑了笑,对着碑林道:“实在也好,咱燕阳府的人生前就无人敢招惹,死了只剩一石碑也不消怕,袍泽两个字,在这向来都是用存亡来写。”
一贯讲究平仄压韵,在大汉士林中最负盛名的绝句诗词更是不吝口墨,大肆鼓吹广文期间的文成武德,至于不知套用多少帝王的千古一帝之词众多到数不堪数。
“我们也乐见其成,让他们自相残杀去了,北原上向来是弱肉强食,大部落兼并小部落,就跟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一个事理,谁能想到有只鱼竟然还真吃肥了?当今大汉不如昔日,光是这一年多平叛砸出去的银子就足矣拉出二十多万甲士,即便国库是座金山银山,可毕竟不是聚宝盆啊。”
……
汉燕阳军左哨尉乙卒周平之。
马瑾笑道,并没有放在心上。
然后马昊明就呈现在马朔北身边,只是拍了拍他肩膀然后怒声唤道:“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