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又找杜兴借了几块散碎银子,让几个庄丁去温酒吃,杜兴冷着眼看几个庄丁走远走了,指着时迁骂道:“你这厮看着不是好人,怎的晓得找我刘大兄弟能救你!”
时迁?
时迁粗着脖子道:“小人,小人是出来了,但是看着这路七绕八折,小人走了半天不见头尾,便又原路退返来了,实是未曾进了你们的庄子里,刘大哥哥,小人这话千实万实,小人确是本份人,只是要去大名府探亲的!“
时迁一脸的难堪,缩动手不知如何是好,向刘宏解释道:“小人确是惯做偷鸡摸狗的事,也会挖坟扒丘,只是小人确未曾欺负良穷强大,只是摆布没了个前程,又做不得买卖,又做不地,合不得找几个大户人家动手摆布混个胡仑饱,刚才虽是编了话骗了哥哥,倒是万不得已,刘大哥哥恕罪则个!”
杜兴瞅了瞅祝家庄方向,冷着脸道:“这番进了祝家庄,不知豪杰又得了甚么趁手宝贝?这本不关某的事,只是你既然老着脸自称是本份诚恳人家,又是我刘大兄弟出面保了你,端方你该的懂,如果拖累了我刘大兄弟,某须饶不得你!”
领头那庄丁提着哨棒往这男人胸口便点畴昔,骂道:“贼囚货还不承认!俺们祝家庄盘陀路,进得去出不来,偏得你能?哪个过路的不是打外头进摸不着门,偏得你属八只脚的,横着还能打俺们庄里头出来?老爷早看着你多时了!”
杜兴看着是祝家庄的人,也不欲多事,打着马要走,刘宏却停了下来,几个庄丁看着刘宏便过来打号召,刘宏因问着甚么事,几个庄丁只说抓着个贼。
那男人听着有门,一时眼睛大亮,固然被绑着挣扎不得,却不住的朝刘宏点头,叫道:“刘大哥哥一身好枪棒,又专爱拯危救困扶老助残,仁义似秦琼,豪杰赛罗成,江湖上谁个不知哪个不晓?小人是高唐州人,姓时,名迁,原是做着小本买卖跑过几个县府,近得时运不济做买卖折了本,没何如正要去大名府探亲,不期误入了贵庄,小人确确的不是贼,刘大哥哥不信,可来搜搜,小人身上可有半个铜板?不幸小人倒是遭了贼川资都被丢光了,已经两日汤米未进了!”
“小人已经两天汤米未进肚肠了,你们把我绑了报官,小人在这里又没个亲故,又没人给送饭,可不是要饿杀小人?”时迁哭丧着脸道。
杜兴大笑:“本来真是个偷儿,几个蠢汉倒是未曾冤枉你!”
心底有事,本不欲管,听得这个求请本身,显得这男人认得本身,刘宏问道:“你这男人倒是眼熟,不知是何方人氏,怎的认得我?”
出了胡杨林,眼下寒冬时节,天还放晴,风吹来倒是刮骨的冷,由着马出了盘陀路,远远的看着几个庄丁提着棍棒朴刀围着一个男人嚷嚷,刘宏便停了下来,但见这男人只一身灰麻单衣缀着几个破洞,生得非常干瘪,尖嘴猴腮,颧骨高高的凸起,脸上还青了一块,也不知是先被谁打了一着,被几个庄丁推搡着脱躲不开,又不敢反手,只是嘴里叫着:“清平天下,朗朗乾坤,这通衢朝天走谁个过不得?就是赵官家也这没个理!小人穷是穷了些,怎的就是贼的?你们忒的污人明净!”
刘宏却不能不管的,笑道:“我们祝家庄这个盘陀路,等闲外人进得来出不去,也难怪我们几个兄弟要思疑你,你倒是说说,你是何时出去的,又如何出来的?若真只是过路的,我们祝家庄自不会冤枉了你!”
“胡说!“一个庄丁推了时迁一个踉跄,骂道:”你不是进了我们祝家庄,我如何见了你从里头出来?“
时迁道:“刘大哥哥听禀,小人是进了这盘陀路,实在小人也没有进这盘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