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忸捏,”一年青的少林弟子不美意义地摸摸头道,“方才法严师叔和岳师叔战得畅快淋漓,贫僧亦是看得目炫狼籍。只是最后岳师叔何故取胜,贫僧痴顽,实在想不明白。”
“就是!”法严和尚也“啪”地一声,拍拍亮光的脑门道,“岳师弟,你是咋破了洒家的金刚罩的?必定不是靠那几个小木头子吧!”
涵灵子视野一扫,便将目光逗留在了贾无欺的身上。
如果贾无欺伶仃与涵灵子对抗,或许仰仗不俗的轻服从够取胜。但现下他单枪匹马,却要与变幻莫测的三才剑阵对抗,得胜的机遇万分迷茫不说,连性命恐怕也危在朝夕。涵灵子不消兵器的这个发起,看似是出于公允的考虑,实则是将贾无欺逼至了必败无疑的地步。
“陆庄主,贫道有一席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涵灵子话题一转,看向陆长岐道。
“陆庄主说得没错,成与不成,就要看这位小兄弟的意义了。”说罢,涵灵子看向贾无欺。他话声虽明朗,但细谛听来,此中却有一种令人惊悚的寒意。
“如果自知不敌,他又为何面露讽意?”
一箭双雕,不过如是。
场下的人群情纷繁,贾无欺听获得,涵灵子九人天然也听获得。贾无欺对这类闲言碎语早就习觉得常,只是武当那九人中,平时只要被人俯视的份,何尝被人讽刺过。目睹着贾无欺面上讽刺的笑容,有一个究竟按捺不住,肝火中烧起来。
“我看一定,武当三才剑阵冠绝江湖,恐怕他是自知不敌,束手就擒了。”
“向来赏剑大会上,得胜者所持兵器,都会名列神器谱之上。但吴兄的技艺,不靠寸铁,全凭身法,如果我等用兵器与他对阵,有失公允。”涵灵子语带扣问道,“不如此战两边皆不消兵器,以身法对身法,如何?”
陆长岐捻须道:“道长所言有礼,只是武当向来以剑法见长,如果不消兵器,恐怕没法阐扬出武当一派的精华。”
“说来忸捏,小可技艺平平,唯在轻功上略有小成。”贾无欺苦笑一下,非常一副无可何如的姿势。
“本来是吴兄。”涵灵子眼中划过一道精光,“不知吴兄使何种兵器?”
“这是何阵?”人群中有人低声问道。
他将法严和尚的得胜归为“忽视粗心”而不是武功不济,实在令法严和尚心中舒畅了很多,也令在场世人对他的为人更多了几分赞美。
贾无欺一句“为何”还未说出口,已经被热忱的围观者推推搡搡地弄上了道场。
只听“啪啪”数声,道场边数把佩剑回声而落,八名武当弟子身形一拔,向涵灵子身边掠去。只见这九人,三报酬一组,呈新月之状,立于道场之上。山风忽至,吹得他们的道袍腾空而舞,猎猎作响。
现在三才剑阵虽少了“剑”,但只要“阵”在,想冲要破而出,却也是难比登天。
岳沉檀点了点头。
涵灵子闻言勾唇一笑,愈发显得丰神充夷起来。只是道场边,岳沉檀眸色深沉,让人看不出情感。
法严和尚似是看出了几分蹊跷,冷哼一声道:“这个涵灵子,不知又要何为么妖。”说完,他拿眼觑了岳沉檀一眼,发明他这个平时面无神采的小师弟,现在面色冷肃,模糊还能看出丝丝肝火。
“不敢,不敢。”贾无欺讪讪地挠了挠头。
“贫道武当涵灵子,不知小兄弟贵姓大名?”涵灵子彬彬有礼道。
“看模样,这位吴少侠是成竹在胸呢。”
“若我没猜错,恐怕是武当的三才剑阵。”裘万盏摸摸下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