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有很多好帮手。”一个被酒意感染得有些沙哑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
杨武泗见他干得好爽,心中大喜,加上酒醉,愈发口无遮拦起来:“此番多亏了陆庄主,杨某才算见地到甚么叫天下绝色……”他说着咽了咽口水,含含混糊道,“要说剑舞门阿谁姓厉的小娘子,确切当得上四大美人之首。那腰,那胸……”他啧啧几声,“就是玫瑰带刺,胭脂马难驯,不然嘛……”他哼哼几声,脸上挂着□□,“不然”以后的话不言自明。
世人见徐无脚如此听那青衣墨客的话,又听到“堂主”二字,这才恍悟,这青衣墨客定然不是甚么小角色。又见他虽沉默不言,天残谷世人却对他恭敬有加,一举一动仿佛都要向他叨教,仿佛是这一行人之首,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又多了几分看望之意。
岳沉檀居高临下地睨他一眼,薄唇微抿,没有说话。
那青衣墨客说完,徐无脚竟然老诚恳实的放下酒壶,语带哀告道:“堂主,我只喝这一壶还不可吗?”说着,他有些扭捏地看了裘万盏一眼,又道,“再说,裘兄都先干了,我若不喝,也太……”
“你小子不错。”徐无脚一边大快朵颐一边道,“虽说跟那些个鸟人混在一起,但脾气倒是颇对我们的胃口。”说着,徐无脚放下筷子,看向裘万盏,“实在说实话,你的酒量就算放在天残谷,也是这个。”他伸脱手,竖起了大拇指,“只不过本日我们来得晚,比你喝得少些,天然也就复苏很多。”
陆长岐见她这幅情状,不由皱了皱眉,低声道:“本日来的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这幅模样,成何体统!”
有道是饮如长鲸吸百川,贾无欺现在一见,才知真有人喝酒能喝出如此气势。不但他为之一叹,在坐来宾中腐败尚存的,见裘万盏喝酒如此,皆是行动一顿,面露惊诧。
世人见他其貌不扬,又毫无存在感,现在出声很有些劝止之意。那徐无脚脾气卤莽,此时又在兴头上,又怎会听如许一个毫不起眼的人的话,定会与他争论起来,说不定火气上涌还会拔剑相向。思及此,在坐之人纷繁停杯谛视,等着即将上演的一场好戏。
说完,他自顾自地嘿嘿一笑,却没重视到陆长岐脸上的笑容,已变得非常生硬。
壶盖落下之时,空酒壶将将注满。
“我盏通神君信否――”他长啸一声,似在扣问别人,又像是在自问自答。有人张了张口,正筹办答复,只听“嗖”地一声,已被他喝尽的酒壶从他掌中飞出,朝着别桌飞去。
“贾老弟,岳小兄弟,浑裘敬你们一杯。”裘万盏说着从怀中摸索半晌,又鲜明取出两只酒壶。他一手一只,不由分辩的塞到了贾无欺二人的手中,“陆长岐别的不说,备的酒倒确切不错。”他拿着酒壶兀安闲这两人手中的酒壶上一撞,“铛铛”两声,分外清脆。
“陆庄主,我,我敬你一杯。”霸淮帮的帮主杨武泗已有些口齿不清,但还是摇摇摆晃地端着酒杯,执意要向陆长岐敬酒。
两名新人站在陆长岐佳耦面前,手执彩球绸带两端,相对一拜。花烛映照下,掩日的那双眼睛愈发黑得深沉,而新娘低头的顷刻,暴露一截洁白文雅的颈项,更是令民气旌摇摆。
“干了!”不等二人反应,裘万盏已将掌中酒壶向上一抛,壶中酒独自从壶口泻出,尽数被裘万盏吸入口中。
贾无欺顺着声音看去,说话的竟是林乱魄。天残谷一行人不知何时呈现在了宴厅中,与划拳逗乐的江湖群豪分歧,他们安温馨静地坐在角落里,慢条斯理的吃菜品酒,不像是来道贺的,更像是来咀嚼好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