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叶藏花却活了下来。
“我很多谢鸨母是个颇具慧眼的。”叶藏花轻笑一声,带着让人颤栗的冷意,“验身以后,虽晓得我是男人,她也未多话。如数给了那四人钱,便收了我。”他指腹悄悄摩挲着杯口边沿,艳光四射的面庞带着一股伤害的气味,“厥后我才晓得,鸨母是为何收了我。镇中青楼不止一处,要想兜揽客人,天然要独树一帜才好。美人迎客已经不是甚么新奇招数,那鸨母是个脑筋活泛的,便想了一出美妓娈童相竞秀的好戏,公然客流滚滚,源源不断。”
“为何?”贾无欺问。
会仙镇与太冲山脉脚下的太冲镇相隔不远,只是太冲镇中住的大多是居士,起居饮食,皆是修行,镇中除了一家饭庄只供素斋以外,就再无其他吃喝玩乐的场合。而会仙镇就要繁华的多,商店酒馆鳞次栉比,北里赌坊人来人往,路过太冲山脉的旅人大多会挑选在会仙镇落脚。
“比不上叶掌门计算深沉。”贾无欺一哂,“只是我有一事不明。叶掌门如此沉思熟虑,又如何会明目张胆的把婠绣留在尸身上呢?”他摸摸下巴故作深思状,“莫非叶掌门笃定没人能看出那伤口的奥妙?”
客流滚滚,源源不断,五岁冲弱。
叶藏花口气淡淡,仿佛在说一件毫不关己的事情,仿佛那并不是本身切身所历的悲剧,不过是一件朋友间的谈资:“母亲让我和厨房伙夫的女儿换了衣服,把我藏到了下人的房里。府里上高低下,藏的没藏的,都被找了出来,砍死了事。轮到我的时候,那莫争仿佛知己发明,想要留我一命。”
“无欺公然伶牙俐齿。”叶藏花明眸一闪,睫羽微颤。
“我当时一脸血污,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伙夫女儿的衣服本就烂的不成模样,我当时穿在身上,比起永青门人,倒更像个乞丐。我听到莫争跟他同业的人说,一个下人的小孩,况又是个女的,成不了气候。我听到后,便愈发装疯卖傻起来。”
“天然是用心的。”贾无欺滑头一笑,“既然早就有了思疑工具,我若句句实言,难道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