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循着歌声看去,只见一枯瘦老头坐在蒸腾着热气的铁锅旁,鸠首泥足,破帽歪戴,背挎一根褴褛扫帚,身前摆着一只脏木钵。重视到世人的目光,他的歌声戛但是止,一只手探到咯吱窝下,用心致志地挠起痒痒。世人收回目光,只道刚才那深山流泉般的歌声,不过是错觉。
霸淮帮一众弟子忙迭声应道:“恰是,袁长老气度不凡,那里是旁人能比的。”
“好小子,袁某倒是方法教领教,你究竟有甚么本领!”
和那人同业的人本来在一旁张望,见中年人这么一说,忙自报家门道:“我等是霸淮帮分舵的弟子,不知丐帮净衣长老在此,出言无状多有获咎,还望长老包涵。”
就在世人黯然感喟时,不远处却传来一阵歌声,那声音如同古刹鸣钟,入耳铿然,显现出登峰造极的内家功力――
面对他的大力一击,岳沉檀却风轻云淡地向后一闪,乃至连负起的双手也没放下,就避了畴昔。袁长老心中气急,齐眉棍带着呼呼风声,连下三棍,他脚下也不退不转,直直冲向火线。岳沉檀这回倒是避也不避,目睹棍头劈至面前,他袖口微动,一粒菩提子“嗖”地飞出,只听“当”的一声,菩提子撞在棍上,收回只要金石相击才有的铿锵声。袁长老只觉一股巨力自下而上传来,他手上一滑,那根齐眉棍竟然脱手而飞,“噗”的一下插入了黄地盘中。
“他――”
贾无欺刚想替他直言几句,岳沉檀却只字不言,身形一动,电也似的朝袁长老攻去。脱手之快,令人猝不及防,贾无欺见状,只好无法地叹了口气,心中竟升起一种吾儿背叛太难管束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