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伸展开来,躺在雨水中的“梅独凛”,满身经脉尽断,七窍流血不止,满脸血污,狼狈不堪,那里另有半天梅独凛该有的模样。
世人闻言大惊失容:“此人下毒了?何时?”
贾无欺从善如流地揭下那层薄薄的面具,一张惨白的脸呈现在了世人的面前。
“就在刚才。”岳沉檀安静道,“此人身形微顿,恰是在对梅掌门施用毒|药。”
贾无欺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不错,只是千面门人老是以面具示人,此人的真脸孔,还真不好猜。”
贾无欺闻言,立即兴冲冲地跟在他身后,那模样不像是去看尸身,倒像是去看杂耍普通。
“想是想,不过梅掌门只说让你去看,恐怕……”贾无欺踌躇道。
此话一出,人群中炸开了锅。
“这是如何回事?”有人拉了一个高台下翘首了望的太冲剑派弟子问道。
“找死。”
“兄弟,你说的但是千面门首席大弟子,杜易?”贾无欺朝那人问道。
那人挠挠头:“仿佛是叫杜甚么的。”
虽未身临其境,但光是落脚在这一幅幅惨痛气象上,都让人背后发凉,寒毛直竖。很多人立即从石板上跳开,甘愿踩在泥土里,也不肯在这宽广的青石板道上再落下一步。
梅独凛之一冷喝一声,剑光矫若游龙,眨眼之间,已琐闻飞扬地扑向了劈面。
岳沉檀用手在瓶口悄悄一扇,递还给贾无欺:“是幻形散不错。”
“昨日傍晚掌门令我等在此处落脚安息,今晨醒来,就已经平空多出了一个掌门。”那太冲剑派弟子小声说道,眉眼间一片迷惑不解。
“梅掌门,好技艺!”很多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繁啪啪鼓掌,恐怕掉队于别人。
高台上的两个梅独凛,当中仿佛挡了一面镜子,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如出一辙。
此话一出,统统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了地上。
“无妨。”岳沉檀已朝尸身驶去,“你去看看,他是不会多说甚么的。”
话音刚落,两人从背后抽出了无鞘剑,剑锋冰寒,雨滴落在剑刃上,一碰既碎。两人手腕同时一按,剑身一翻,已是出战之姿。
世人面面相觑,落在相互面庞上的目光,都充满了不信赖。
梅独凛冷冷瞥他一眼:“无甚套路,不过是装神弄鬼。”说完,他目光如隼,在世人脸上一扫,“此人扮作我的模样,意在取而代之,想必这一起上近似的事早有产生。”
“一脱手便知。”岳沉檀目光落在二人身上,神情沉寂。
贾无欺蹲在假梅独凛身边,摸了摸他的脸,用心“呀”了一声,惊奇道:“此人脸上有东西。”
这时,只听“嗖”地一声破空声,一个小瓷瓶从天而降,贾无欺伸手一抓,将那东西紧紧抓在手中。
“死。”
“既然随身照顾幻形散,此人极有能够是千面门的人。”辜一酩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踩在世人脚下的,恰是一个个在天国道中饱受折磨的众生,面庞扭曲,神采狰狞,与四周安好的竹景两相映托,更加可怖。
青石板道虽宽广,但路面却凹凸不平,特别是轮椅驶在上面,能较着得感到颠簸起伏。岳沉檀垂下视线,往青石板上看去——这底子不是甚么平常的铺路石,而是一张张嵌在地上的佛画。
“孰真孰假,岳兄可瞧得清楚?”贾无欺朝岳沉檀问道。
“可这张脸,我看着却有点熟谙,像是在那里见过,大师看呢?”辜一酩咳嗽一声,看向世人。